但怎么说呢,做人嘛不能太铁齿,纵然是威名赫赫的狄大将军,有时候也不免做一些自己觉得不可能再做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他在陪明显心情不是很好的桑博踢过一场蹴鞠后,竟还来了街头的一家无名酒馆喝酒买醉,就这灌酒的速度,那就是个酒蒙子都不敢这么喝的。
狄青看桑博这架势,那是往死了喝的劲啊。
“我说桑兄,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到底心里有什么苦闷事啊,值得你这般心中憋闷”前些日子见面时,不还好好着嘛,怎么今日一见,竟是这副狼狈抑郁模样了。
说真的,今日在街上偶遇,他差点儿都没把人认出来。
“狄兄,你不懂,你不懂啊”桑博生得高大威猛,虽谈不上俊朗帅气,但也是个周正人,加之常年从军的气势,很有一身气概。但这会儿酒入愁肠,难免失了半阙。
狄青闻言,也很无奈,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你说都没说,怎知道我不懂”
桑博脸上,却愈发惆怅,人想买醉的,是永远都醉不了的,这酒越喝越没有滋味,就像他如今苦闷的心情“狄兄啊狄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说到此处,桑博又猛灌了一壶酒,那可真是扎扎实实的一壶女儿红啊,饶是狄青这般能喝酒的,都只觉得胃部一烧。
这桑博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也没听过最近武官有什么变动啊,再说了,桑博征战沙场二十余年,如今回京受封柱国将军,乃是闲居京城,并不上朝参与政事,而且也未听过桑家有什么异变,怎就这般愁闷呢
狄青心里想不通,便只动手夺酒,这要让桑博再这么喝下去,今日指定是要进医馆的。
“你又不说,却要问我意见,这实在是有些为难我。”狄青抢过了酒瓶,才继续道,“但我知道,麻烦事若发生了,便要面对它,逃避是没有用处的。”
桑博闻言,却忽然颓了一下,才道“是啊,逃避是没有用处的,我须得解决了它才是。”
当年于河滩边救下夫人时,夫人便被绑在门板上,桑博并不是不知道,唯有失贞的妇人才会被宗族这般处置,可都七年过去了,为何往事又再度被人提起呢。
桑博想起夫人最近惊惶不安、神思不属的样子,心里头就是一痛。
只是这般家务事,他又如何好向同僚提起呢,桑博想到此,又想喝酒了,可手边的酒已经被狄青抢走,他也没什么心思去夺,便干脆冲进酒馆,又要了一瓶。
双手抱着酒瓶的狄青我太难了jg
这年头的醉鬼,竟也这么有脑筋,狄青忍不住有些头痛,方要找个跑腿的去柱国将军府把桑博的副将杨刚喊来,便见五爷和展昭并肩而来。
不吹不黑,这会儿狄青见到两人就跟见到救星没区别。
“哟,这不是狄大将军嘛,今日这般,是做了这酒馆的沽酒郎了”瞧这两手的酒瓶,别说,还挺专业,五爷忍不住腹诽道。
“五爷你这张嘴,难怪黎兄老要逗你呢”狄青没好气地开口。
白玉堂闻言,当即道“狄兄你可不要搞错,我如此这般,都是被黎知常这人带坏的,五爷从前说话,那可是极为动听的。”
展昭忍笑忍得非常辛苦jg
“喂,展昭,你在笑什么你居然还敢笑”五爷忍不住动手,不过刚过了一回合,就被桌上的另一个人吸引住了视线,“嚯,这谁啊狄兄你朋友啊,怎喝成这幅烂酸菜的模样了”
烂酸菜这形容,怕不也是从黎兄那学来的讽刺话吧。
展昭和杨刚是玩蹴鞠认识的好朋友,偶尔也能碰到柱国将军,当下便把人认了出来“桑将军他怎么喝成了这样”
狄青心想,这你问我,我去问谁便道“一壶两壶地猛灌下去,纵是神仙,也得醉了。”
“这么生猛”五爷啧啧道,“江湖人都不敢这么吃酒,他这绝对是遇上烦心事了。”
“五爷这话,如何见得”
白玉堂便头头是道地开口“须知醉酒,若不为事,便是为情,倘二者皆不是,便是个酒中君子。”
这桑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酒之人,如此买醉,必是心中有事。
“酒,酒呢狄兄,莫要抢我的酒”
好家伙,这还耍起酒疯来了,好在有开封城武功最高的三大高手在,便是桑博武艺出众,也终于“平安”回了家。
杨刚是知道将军一早便出门散心去了,却没想到散到了这种程度,他忙叫人把将军扶进去,这才道谢道“多谢狄将军和展护卫送我家将军回来。”
“无妨,我们还有事,便不多叙了。”
将军府确实没时间招待客人,杨刚便代将军送二人出门。
至于五爷,他可不耐烦送什么劳什子的将军,便原待在酒馆,正好占个座位。
“哟,你俩终于回来了,快,满上啊”
少了桑博,这酒喝起来就有滋有味多了,狄青忍不住吐槽道“这桑博平日里到底吃啥长大的,竟这般重,若非展兄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