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应,如此吞吞吐吐,还不速速应话。”
杨氏便勉强道“这家中清贫,打从长子去了边关,家中就少了一大进项,春香说她身体很好,我想着她还没怎么显怀,便没请大夫。”
好家伙,这谁听了不得竖起大拇指啊,反正包公现在听得挺来气的。这妇人生产本就是鬼门关走一回,这做婆母的看似和蔼,但怀孕总得请一回定定心吧。
顾清和见杨氏羞赧,当即又道“大人,那王姚氏也曾说过,这杨氏惯来偏心次子,那长子杨兴祖还在家中时,晨起要与人代书,中午要替人抬轿,晚上还有做打更人,可长子如此辛苦,次子却只需在家中伸手吃饭,不论是新衣还是吃食,永远都紧着次子,杨氏你可否认”
这确实是事实,杨氏被说得哑口无言,便只能道“这跟谢祖杀人没有任何关系,他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展昭一个习武的汉子,连鸡都不会杀,也未免过于废柴了吧。
此刻顾清和已经不再开口,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老师是天底下最公正的官员,杨氏偏心,此案又证据确凿,即便老师同情这婆子的遭遇,也决计不可能因私废公。
果然,包公很快开口“杨氏,本府念你一番慈母心,但你没有证据,本府也无法替你主持公道。”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杨谢祖确实是杀害王春香的第一嫌疑凶手。
只是本案,尚有疑点,包公看了一眼自己的门生,不明白如此显眼的破绽,为何执意下此裁决
杨氏不甘地被人带出衙门,她此刻内心愤慨,甚至觉得所谓的包青天也不过如此。
她苦命的儿子啊,难道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她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只觉得老天无眼,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杨家,谢祖明明就没有杀人,为什么包大人都不能替他伸冤
而此时此刻,被埋怨的包公却在跟公孙先生和展昭说话。
“展昭,那哑女的身份,你可找到了”
“还不曾,中牟县毕竟是大县,县中人口不少,排查还需要一些时间。”
公孙先生见包大人愁眉不展,便问“大人,可是觉得那杨谢祖的案子有蹊跷”
“蹊跷算不上,但倘若真是杨谢祖杀人抛尸黑风山,那头颅必然在那附近,衙差为何一直寻不到”包公回来后,又看了案卷,杨家母子当夜便来报了案,清和连夜审案收监了杨谢祖,杨谢祖若真是杀人凶手,这头颅必然还在附近。
展昭便道“或许是被野狗叼走了,入了深山,便难以寻找。”
这倒也是一种可能,包公却是眉间愁绪未舒“本府总觉得,这案子还未了结。”
“既是如此,不妨咱们找人再验一番那王春香的尸身,如何”
包公却摆了摆手道“晚了,那王春香的母亲王姚氏对杨家怨怼很深,那次来认亲之后,清和结案,她便将那尸身拉走下葬了。”
这是结亲呢,还是结仇呢。
但如此横死还已经入土,确实不好轻言挖坟取尸。按照现在的状况来讲,即便是包公,也不能勉强王家人开棺验尸。
“如此,要不要我去牢中探一探那杨谢祖,须知一个男子一刀要砍下一个人的头颅,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包公立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倘若这杨谢祖学艺不精,恐怕做不到砍人头颅”
展昭正在细细研究仵作的查验报告,他指着上面的女尸颈部切口道“大人你看,这女尸颈部的伤口是一刀而就,可见此人力气极大,且手上功夫不凡,但那杨氏又说次子连鸡都不敢杀,属下心中便有些怀疑。”
确实,如果杨谢祖并没有能力做到此举,那么他绝不是分尸的凶手。
“展护卫,你如今办案是越来越细心了,本府非常欣慰。”包公忍不住夸赞起来。
展昭却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黎兄说过,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属下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公孙先生闻言,便忍不住打趣道“什么照猫画虎,展护卫你不就是御猫嘛”
包公听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