鲈鱼这种鱼,鲜嫩爽滑,又只有一条大刺,就像五爷说的,鲈鱼是最适合做清蒸鲜鱼的鱼种,但换句话说,鲈鱼也是最容易去骨去刺的淡水鱼。
黎望在定做汽锅的时候,又顺手定了二十来个小陶钵,上面是木质的盖子,真不大,就比成年男子的拳头稍微大一些,是专门用来做鱼肉焖饭的。
本身汽锅鸡就需要煨在炉上,这鱼肉本就容易熟,只需要放在炉上一会儿,鱼肉就完全熟了。如此,再加上特制的鱼鲜酱油,并小葱、白芝麻和细密的海苔碎,只要稍加搅拌,一锅鱼肉拌饭便制成了。
说起来黎望本是准备跟汽锅鸡一块儿上的,但鱼鲜酱油发酵还未到火候,便只能等到了现在。说来这些海苔也是来之不易,所以大概率这鱼肉焖饭是只能每日限购了。
晏四兑了八宝饭,心情也很好,却依旧忍不住调侃道“方才哦,也不知道是谁说,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米哦。”
怎么说呢,跟黎知常交朋友久了,或许阴阳怪气是标配技能了。
“那自然不是五爷,南星,快,上菜”
瞧瞧这模样,哪有方才蔫蔫小白菜的样子啊,整个一精神抖擞,虽然不是心心念念的鱼面,但黎知常既然敢在巽羽楼上菜,那这鱼肉焖饭必然是有其不凡之处的。
很快,盖着木盖的小钵钵被端了上来,放在原本烧汽锅鸡的红泥小火炉上。
陶土制成的容器本就很容易传导热量,没一会儿钵钵就冒起了热气,与热气一起散发开来的,还有鱼肉独特的味道。
晏四是没闻着,但五爷却是眉毛都动了。
这等待的时间本身并不漫长,但有时候美味即将到嘴,却还要等待,即便是一刹,都是漫长的,至少对五爷来说是这样。
“好了吗”
“好了。”
反正问了多少遍,五爷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吃到嘴的刹那,他满足了。
滚烫的米粒裹着鱼肉的鲜嫩,真的毫无腥味,满嘴都是鱼肉的鲜甜咸香,五爷甚至觉得这鱼肉仿佛在他的嘴里跳动一般。
鲈鱼他不是没有吃过,就是四腮鲈鱼他也吃过不少,但不知道黎知常是怎么做的,明明就普普通通的一锅米,居然鲜到至极。
“你这酱汁,好鲜啊,哪家出的”
“我家出的,就酿了一些,配鱼吃正好,对不”
确实,只有这等酱油才不会盖过鱼肉的本味,倘若再浓香一些,虽然依旧好吃,但鱼肉就没什么吃头了,作为一个吃鱼的老饕,五爷对此是很有发言权的。
“其实若有鱼籽,口感会更甚,但处理起来麻烦,索性便不放了。”黎望忽然开口道。
五爷品了品嘴里的鱼肉焖饭,想着如果配上鱼籽,确实是鲜度加倍。若是黎知常不说,他已觉满足,可这一说,他真是心痒难耐。
“你怎么这么容易放弃呢”
“小生若是容易放弃,哪有如今五爷的鱼饭吃啊。”
说的倒也是,而等五爷再去盛饭时,竟见钵里什么都不剩了“晏四,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吃你的八宝饭去你把五爷的鱼饭吐出来”
晏崇让默默闷头干饭,作为一个成年人,八宝饭他要,这鱼肉焖饭他也要。
而就在巽羽楼再度上主食之时,展昭正在中牟县的档案室里找本县姓杨的人家,只是本县有不少人家都姓杨,故而需要多花些时间。
正是这时,县衙外头忽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爆竹声,这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吉日,怎么忽然放起了爆竹他走出去,找了个衙差问话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回展护卫的话,是个疯婆子,不必理会。”
疯婆子玩爆竹,这也太危险了,正义感十足的展昭当即表示要去看看,衙差见拦不住,便也只能跟了上去。
等展昭到的时候才发现,包大人比他到的更早。
说起来昨日他们就到了中牟县,因为下雨,故而在中牟县县令顾清和的家中留宿了一日,本来是准备替那哑女找到家人后便返回开封府的,却没料有此一遭。
这疯婆子虽被衙差绑着,挣扎得厉害,头发也很凌乱,看起来确实疯疯癫癫,却能在被五花大绑时,顽强地用鞋尖在地上写下一个“冤”字。
这昨日刚下过雨,地上的泥还未干透,这个“冤”字清晰又直白,包大人岂能视而不见
“还不松绑,叫她开口与本府说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