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这谁啊,别不是你从哪个尼姑庵送来的吧”
也不怪白玉堂会这么说,毕竟这女子梳妇人发髻,却着一身尼姑袍,身上虽没什么珠翠,相貌却很清丽。这汴京城周边大大小小的僧庙尼姑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然不全是正经空门,也有那“挂羊头卖狗肉”的,五爷虽说没去过,但也有所耳闻。
展昭却是个正经人,当即道“还请五爷慎言,这女子乃是我巡街时,衙差在内城门口碰上的,当时我并未在场,只听说是一个僧人劫了她,狄将军刚好路过,便救下了她。”
“那她怎么晕了狄兄人呢”
“我也不知,狄兄去追那僧人了,我便先把人送过来。”
两人说话的片刻,叶青士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叶老先生,她怎么样”
叶青士洗了手,才开口道“母子暂时平安,不过有人对她用了哑药,老朽虽然尽力替她祛除,但恐怕言语还是有些困难。”
一个怀了孕的娇俏小尼姑还是被僧人劫持下了哑药的,这实在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那她现在醒着吗”
叶老先生边用巾帕把手擦干,边道“醒是醒了,但她现下不能言语,又惊惧过度,老朽问过,她不通文墨,恐怕无法回答展护卫你的问话。”
好家伙,那岂不是连身份都问不出来
五爷见展昭左右为难,当即道“黎知常不还在里头药浴嘛,你等他出来,找他想想办法呗。”
这现成的智谋在这儿呢,为何不用。
于是黎望刚擦干穿好衣服出来,抬头就对上了两双明晃晃的大眼睛,他四下一瞧,随口便问“晏四呢,他怎么不在”
白玉堂一听乐了“我不与他签王,他便气冲冲地走了。”
看来,做欧皇也不容易啊。
正说着话呢,狄青从外头匆匆而来,见三人都在,忙问展昭“那女子如何了”
展昭便简单转述了一遍,又问“狄将军去追那僧人,可有追到”
“让这小子给跑了,外城地大,我才刚回汴京城没多久,难免有些不认路,他武功不错,又七绕八绕地跑,一下就不见了。”
展昭便明白了“此人恐怕熟悉京城地形,只是京中僧人数目不小,还有些不在册的,恐怕查起来非常困难。”
“那就先问问里头那位姑娘呗。”五爷轻飘飘地说完,才转头看某位黎姓朋友,“你说对不对,黎知常”
合着在这等他呢,黎望忍不住笑道“里头那位姑娘不能言语,又不能写字,你当小生是神仙啊,还能掐会算不成”
白玉堂当即道“从前不觉得,但边关一事,五爷觉得你有时候确实可以当一当这神仙。”
倒也不必给他戴如此高帽。
“难不成,黎兄真有法子”
黎望只能道“法子倒是没有,但试试总归是可以的。”
这认识久了,朋友之间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一般来说黎某人说试试,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不过叶老先生说她惊惧过度,又怀有身孕,难免对男子心存警惕,不如找隔壁的乐玉娘过来帮忙。”这乐玉娘便是从前被天下第一庄少庄主纠缠的石玉奴,这一年跟着叶老先生学医,如今已经小有所成,能帮内宅女子看个头疼脑热了。
刚好乐玉娘做了医女,给里头那位孕妇看诊,完全是合情合理之事。
“如此,展某便去隔壁请乐姑娘上门。”
乐玉娘也刚好在家,听说是找她帮忙,二话不说就提着药箱过来了。她如今能有这般好的生活,都是多亏了开封府和黎公子的帮忙,如若不然,她早就一死了结了,哪里能学医帮助那些同样苦命的女子。
与一年前相比,此刻的乐玉娘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即便是她从前的熟人,恐怕一眼也认不出她来了。
“既是帮助女子,玉娘自然义不容辞。”
说罢,乐玉娘便带着黎公子给的答卷问题进了里面,而等进了病房她才发现,这姑娘居然一身尼姑打扮,此刻吓得缩在床尾,似乎是经历过什么大惊吓。
“姑娘莫怕,我是来给你诊脉的医女。”
乐玉娘的声音柔和,又刻意放得柔缓,加上她面容可亲,同样都是女子,缩成一团的姑娘也难免放松了几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是个给人看病的医女,门外是开封府大名鼎鼎的展昭展护卫,姑娘你就放心吧,你已经安全了。”
话音刚落下,这姑娘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乐玉娘哄了好久,总算是情绪平和起来,如此她也按照纸上的问题对话起来。
“姑娘,看你这脉象已有五月身孕了,你们庵中都没发现吗”
姑娘就开始拼命摇头,双手还拼命挥,嘴里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否认什么。
乐玉娘便问“你不是尼姑”
这姑娘便狠狠点头,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然后用力摆了摆手。
“你说,这不是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