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却不知五爷如何腹诽他,在去过叶府例行药浴之后,便速速回了家等自家老头子回来。
却没成想,今日老爹格外地尽职,他吃过饭把功课都做完了,才把人等了回来。
不过好在等人的功夫也不算太磨人,毕竟还有个弟弟可以逗。
“二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大哥说你已经许久没去他府上了。”黎晴皱着一张脸,桌上正放着他临摹的大字,不算丑,但在黎家,绝对是垫底的存在。
黎望看了一眼弟弟的大作,也没作评价,只道“最近身上都是药味,去大哥府上难免又要被唠叨,你就辛苦一些,随便帮二哥搪塞过去,等之后给你做肉吃。”
说这个,黎晴可就有兴致了“什么肉牛肉可以吗”
“你要是买得到,倒也不是不行。”黎望轻笑一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也快些写,就十张大字还磨磨蹭蹭,就这还学武呢。”
“二哥你别瞧不起人了,说起来最近白师傅人呢怎么都没见他上门来呀,我还等着他来考教我学得如何呢。”黎晴说罢,还往外头探了探头,一副期望五爷突然出现的模样,“他怕不是不想教我,所以便不来了吧”
“倒也不是。”他这弟弟,还怪有自知之明的。
黎晴就好奇道“那是什么”
“他啊,得罪了你二哥我,自知气短,怕上门来我给他排头吃。”想起五爷今日那表情,黎望觉得自己也没有说错半分。
听八卦啊,那可太有意思了,黎晴字都不想写了,就探头好奇道“五爷不是经常得罪你吗怎么这回这么怂怕不是抢了你银钱,还是说你武功不济”
“你就这点出息。”
黎晴说起这个,就忍不住卖惨“那还不是因为爹和娘都管得严,月钱就那么点,怎么够花啊,这汴京城的公子哥,哪个像我这般手头紧的,平日里他们晒月钱,我都不好意思掏荷包,生怕被他们知道我荷包里的钱,只有他们的零头。”
听着,确实是怪可怜的,黎望想想自己在黎晴这个年纪,手上可支配的银钱,万把两总是有的,还不包括店面和玉器把件之类。
但话嘛,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学堂这风气不行啊,怎么不比才学,成天比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黎晴一听,小尾巴忍不住翘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比才学,比不过我啊。”
“所以,二哥你能不能资助我一些啊”
黎望想了想最近巽羽楼的收入,便道“多少”
“唔,我存了五两银子,想买一匹好一点的小马驹,二哥能替我凑个整吗”
一匹上好的小马驹,怎么也得百两价格,这可真是好直白的凑整啊,黎望当即换了嘴脸,只道“那二哥,就帮你凑个十两整吧,玉器店里用料便宜些的小马驹摆件,已是买回家了。”
黎晴“二哥,你可真是”
“还有晴儿,须知男儿有钱就会变坏,你还未到定性的时候,手里没钱,正好能体验下没钱的生活,等将来长大有钱了,便会知道银钱的珍贵,也就不会乱花钱了。”
这道理听着还怪像那么回事的,可仔细品品,黎晴就忍不住道“那庞昱怎么那么有钱你们就是不想让我玩马驹”
他有一颗想驰骋骏马的心,他容易嘛
“庞昱又不是我弟弟,我能管得到的只有你,兴许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问庞太师。”
好家伙,黎晴彻底蔫了,又扑回桌上写大字。
倒是黎望非常信守承诺,见弟弟开始写功课,还让南星去取了五两银子过来,虽然不多,但吃吃喝喝买点小东西,已是足够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每回请客都带人上巽羽楼,从不给钱,还吃得贼多。
“真的只有五两吗咱们这么坚贞的兄弟情,难道只值五两银子吗”
黎望闻言,作势收回道“感情无价,既是如此,那不如”
见兄长要收回,黎晴当即抓住钱袋塞好,脸上也露出讨好的笑容“二哥,我随便说说的,你身体不好,怎么还不去歇息啊这字我一定会写完的,不劳烦二哥惦记。”
“无妨,况且爹还没回来呢。”
然而黎望这话音刚落下,前头就传来了动静,这个时间必然是他家老头子下值回来了。如此,黎晴还未应话呢,就见二哥消失在了书桌边。
最近朝堂风波一直未平,黎江平迫不得已日日加班,今日倒是稀奇,他这日日养生的大儿子居然端端地立在檐下等他回家,可真是新鲜事啊。
“你这般殷勤,怕不是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同为父讲”黎爹思及最近西边传来的军情,总有种心里非常不踏实的感觉,今日在衙中商议许久,众人都觉此事不论狄青无辜不无辜,恐怕都很难善终了。
“还是说,你从开封府,听到了什么军情,想要为父替狄青说些好话”
说话间,便到了膳厅,下人布完膳食后,黎望便挥手让人下去,等堂内无人,才开口道“爹你明知,儿子不是这种人。”
“为父自然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