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离十,毕竟要模仿笔迹,必是亲近之人,因为不设防,所以轻易被下了毒,以致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晏崇让当即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会试大考,举子若是能下得了床,必定爬也得爬来,周兄说他朋友突发疾病,必是大病才不能前来,这等大病,肯定会请大夫,不然焉能活命。”
“确实,樵夫大多寡居,且深居山中并不好找,但大夫不同,一个小镇上有两个都是多的,且周勤中了进士后再未出过城,他杀人灭口的几率并不大。”展昭是个办案老手,思路显然更从实际出发,“接下来几天,我会走访京郊南面小镇的各个医馆药房。”
“五爷陪你一道去。”白玉堂爽快地开口。
说起五爷,黎望终于想起了颜查散的请托,当即道“哦对了五爷,你回京后,有没有去看过颜相公啊”
“去祥符县找过他,不过柳家人说他已经离开祥符县了,我猜他可能回乡祭祖去了。”
黎望便将颜查散的落脚地告诉了五爷“不知他还在不在京中,这是他考完会试那日告诉我的。”
白玉堂一听,就坐不住了“行了,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五爷风风火火地离开,黎望见天色不早,便也打道回府。只是最近府中大哥不在,他家老爹一腔高兴无地施展,便可劲地倒腾他和黎晴。
这不,他刚一回来,就被提溜去了书房。
“爹,今天又是讲什么书啊”
黎晴今日不知被什么耽搁了,居然这个点还没回府,可怜他一个病患,要独自听老头子的“紧箍咒”。
“这外头不知有多少书生想听你爹我讲书呢,你小子可别不知好歹”黎爹一看儿子这模样,语气就忍不住提起来,“说起来,你最近几日怎么鬼鬼祟祟的,不会是又在替开封府办案吧”
黎望当即狡辩“没有的事,爹,最近开封府根本没有大案。”
黎爹狐疑“确实没听说开封府有什么大案子,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嘛,虽然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但你这种状态,就很古怪。”
黎望看了看自己,难得疑惑道“有吗”
“当然有,我好歹也是你亲爹,能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黎爹没好气道,“你平日里没事做时,整个人都是耷拉着的,但凡有事,你才精神头十足。”
若非因为这个原因,黎江平也不会让病弱的大儿子屡屡插手开封府办案进度,他老早就看穿了,知常这孩子天生就不甘于平凡,在江南外祖家也是,顶着病弱之躯也要出门游玩,还弄出了什么药膳汤让江湖群侠排队认购。
黎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真的是这样吗
“行了行了,别摸了,说说看吧,又在搞什么事情,你总得给你爹我一个心理准备吧。”黎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心平气和地开口。
黎望退后两步,试探道“我说了,怕爹你揍我。”
“为父是这种诉诸武力的人吗”话虽如此,黎爹的手已经摸上了新买的藤条。
这果然是亲爹啊,不过倒也不是不能说。
于是,难得诚实坦白的黎某人再度被亲爹追着用藤条打,虽然打不着,但今日天气和暖,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臭小子,科场舞弊的案子你也敢私自查”
“爹你说不动粗的。”
黎爹气得叉腰“我那是打你不知轻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老早就可以同为父说了,那周勤如今出入王丞相府,王丞相对他非常满意,都快将女儿许配给他了”
“真假可是并没有传言啊。”
“当然是真的。”黎爹说完,藤条一扔,狠狠灌了一杯茶,这才消减了火气道,“自古婚配,当然是得下了定才能往外说。”
黎望一听,便忍不住道“这王丞相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这周勤。”
“你个臭小子,连王丞相的事都敢编排”黎爹定了定心,又忍不住确认,“你当真确定那周勤是冒名顶替吗”
“爹,您不相信我,难道还不信晏四吗”
“这倒也是,晏公的孩子,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况且城门记录确实只有一个周勤参与考试,两场考试两个周勤,这已经足矣说明问题了。
“所以若为父不问你,你准备怎么做”
黎望立刻老实地摇摇头,道“自然是等苦主醒来,让包公给他做主。爹,儿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事儿京中最适合管的,就是包公了。”
一来,包公铁面无私,若有冤屈必会全力办案,二来此次科举包公并非参与,也避免了很多必要的麻烦,三嘛就是包公与王丞相交好,至少能私下劝劝王丞相。
“呵,你竟也知道”
黎爹气得去找自家夫人诉苦,黎母显然对此并不惊讶,这父子俩哪天不吵嘴,她才会觉得奇怪咧。
“既是这般不放心知常,你何不放他回江南去”
江南天高皇帝远,即便闹出事来,以商家的面子,也不至闹出大祸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