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 咱们五爷什么时候也这么好为人师了”黎望一脸调侃地发言。
自己交的损友,还能退不成,白玉堂早习惯了黎知常的阴阳怪气发言, 闻言只轻飘飘地抬眸“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们姓黎的嘴里没一句实话,小小年纪谎话张口就来,长大了还了得”
“没办法, 家门不幸,还请五爷多见谅。”
一点诚意都没有, 五爷满饮一杯酒, 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忍不住发出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啊,后天就是元宵佳节了吧,这月亮可真够圆的。”
“五爷是头一次在外头过元宵吗”
“倒也不是,你也知道我家父母早逝,我兄长又忙于家业,很小的时候我就出门学艺, 后来又跟陷空岛的四位哥哥结义,其实在家的时间并没有在陷空岛来得多。”大概是月圆时思乡, 白玉堂难得有些怀念从前。
去岁他及冠, 冠礼是在松江府的家中办的, 因他不大在意这些虚礼, 故而办得很简单,那时还与兄长争论了两句, 后来多请了几桌人,才把兄长哄好。
白玉堂看着黎知常,忽然发现这当人兄长也有这等混不吝的, 这么一想,黎晴也挺可怜的,遂想以后遇上那小孩,若是可教,教一些也无妨。
“说起来,你应该是头一次在京中过年吧前段时间一直在忙包勉的案子,总算有时间问问你了。你生辰是什么时候,五爷过段时间要出京一趟,若是顺手,给你带份生辰礼也无妨。”
怎么忽然就扯上生辰了
“还早着呢,是在夏末季节,不过你要提前给我过生辰,小生也不介意明日就是生辰的。”这只要脸皮厚,每天都能过生辰。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无怪你现在还不告诉你弟弟你会武的事,欺负小孩就这么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不过隐瞒习武之事,倒也不全是为了这个,主要是怕他娘亲的心脏受不住,其实他家老头子是知道他会两手的,黎晴是个大嘴巴子,能不说自然不说。
“五爷你今天很感性啊,怎么了是在茶楼听了什么缠绵悱恻的动人爱情故事了”汴京城街头最不缺的就是说书人了,就连巽羽楼都外包请了两个,还每日排班轮流上台那种,这冬日里给巽羽楼创收了不少哩。
“你胡说什么呢,今日只是陪展昭送走包勉母子罢了。”白玉堂说完,话里难掩唏嘘,“包老夫人都这把年纪了,却还要担忧儿子,这包勉判了流刑十三年,还是闽南之地,以他那身板,估计熬个一年都够呛,等十三年回来,也不知包老夫人还在不在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事儿挺让人唏嘘的,也让他挺想他家大哥的。等开了春,也该回去看看了。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包老夫人比包勉还要明白,再说了,包公将包老夫人当亲娘对待,五爷倒也不必这般担忧。”
白玉堂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么一想,这杯中的酒倒是更加香醇了,五爷砸吧了一下嘴,忽道“黎知常,你不觉得单喝酒,有些过于寂寞了吗”
黎望伸手摇了摇“纠正一下,是你喝酒,我是个病人,遵医嘱从不饮酒的。”他确实对酒没有什么欲望,因此还曾被师兄嘲笑说天生不是江湖人。
“不过今日小生心情好,倒是可以做道下酒菜。”
半炷香后,五爷看着面前满满一海碗的酸汤馄饨,脑袋上冒出了无数疑惑的小问号“这就是你口中的下酒菜”
黎望非常坦然地点头“大晚上的,你还想怎么丰盛啊,放心,这馄饨是我早上调的馅,笋尖肉的,保准你吃完就回去睡下,一觉到天明。”
这分量,能把人直接撑死过去吧。
五爷半信半疑地吃了一个,然后就发现,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这一碗连馄饨带汤都吃完,他都没觉得多撑。
“强烈建议,加入巽羽楼菜单”
“驳回,巽羽楼只属于黄焖鸡,望你知。”
屁,你就是怕麻烦而已。
“哦对了,展昭托我给你带句话。”五爷临走前,终于想起来自己要来说的正事。
“什么话”
“那文若愚想再见你一面。”
黎望张口就是回拒“不见。”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这么跟展昭说,不过他还是让我把话给你带到。”五爷说完,跃上围墙,又想起什么,回头道,“你也别想太多,估计是你那日最后怼他的话太狠,说起来紫河车的案子,真的还有十点破绽吗”
“没有,吹牛而已。”黎望毫无心理压力地开口。
白玉堂果然姓黎的口中没一句实话。
很快,就是元宵佳节了,京城的规矩,过了今夜,这年节就算是过完了,故而今日街上格外地热闹,各坊市之间的中间地带都摆了不少临时的摊子,黎望的巽羽楼提前多请了几个帮工,可还是有些忙不过来,把隔壁布坊的抽调过来两人,才勉强维持住秩序。
“今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