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黎知常,拜见包公。”
展昭拿了诏令就火速赶往莱阳县,黎望原本不想打扰包公了,可包公知道他来府衙后,竟出来叫住了他,邀他入花厅叙话。
“知常不必多礼,此处也不是公堂,快入座,听展护卫说,前些日子你又病了可好些了”
黎望一一作答,又叙了几句有关他老爹的话,才说到正事。
“想来你也听展护卫说了罢,本府这不成器的侄儿卷进这等人命官司,如今恐是神仙难救了。”包公揉了揉眉心,眉宇间皆是倦意。
黎望闻言,赶紧道“还请包公保重身体,可需要小生为您诊脉”
他的医术自然平平无奇,但把个小病小症还是可以的。
包公闻言,倒也没拒绝,伸手搁到黎望面前,等黎望切脉的功夫,他却忽然开口“方才展护卫来请命,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
“小生惶恐。”
“不必如此拘谨,其实本府也想过离间之计,这文若愚机警聪明,回答问题滴水不漏,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那裘飞却不然,两人同居一处,这裘飞非常听文若愚的话,只一口咬定是包勉指使,本府也曾命人分别问话二人,俱无所获。”包公说完,脸上难免有些挫败。
黎望还未亲眼见过文裘二人,此刻听包公这般形容二人,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之心,这到底是何等狡诈的人,竟能让包公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们恐是对过证词,毕竟攸关自身性命,恐怕当初他们犯案时,就早已想好了这般对策,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没立刻使他们二人现出原形。”黎望会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动听的。
“那以你之见,可有破局之法”
问得这么直接吗
黎望不禁有些犹豫,倒不是说他有所隐瞒,而是他现在也没什么切实有效的办法,还得五爷和展昭调查出结果,才能考虑下一步。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将对五爷说的话,同包公也说了一遍。
包公闻言,也是立刻来了精神,只是细细一想,却有些可惜“这未曾听过江湖之言的说法,恐无法作为直接证据,但知常你说得对,紫河车在江湖上乃是疗伤圣药,倘若能找到裘飞受重伤的证据,倒可逼他一逼。”
两人正说着话呢,王朝从外头匆匆而来,说是莱阳县的包老夫人在外求见。
“嫂娘来了还不快快有请。”
包公口中的嫂娘,黎望如果没有料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包勉的母亲。这等亲戚见面,他自然不好在场,且还有包勉的原配夫人在场,他立马就麻溜地离开了。
等他回到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将将卡着饭点,刚换了身衣服走到饭厅,就对上了自家老爹夺人的目光。
他走到哪目光就盯到哪,怪吓人的。
“父亲何故这般看着儿子”
黎爹这才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吃饭“没什么,吃饭吧,等吃完饭,去书房等我。”
黎望一听就没什么好事。
对付着吃了晚饭,黎望喝了药才去前院的书房,他前脚刚到,自家老头子也进来了。
“听马房的小子说,你今天去开封府了”
“不敢有瞒父亲,儿子今天确实去了。”
黎爹当然不是一个的大家长,还没到儿子去哪都要过问的地步,可今日他下值前,被官家召见了。
“那包勉一案,你肯定听说了,对不对”
消息这么灵通黎望心里直犯嘀咕,老爹这是率先问责他又多管闲事
“是有些耳闻,但知道的并不多,儿子这才刚从城外养病回来呢。”黎望心中把握了一下度,忖度后开口。
黎爹却是一验揭穿“可拉倒吧,现在你都快成开封府的第二师爷了,还知道的不多,你可坦白些,为父也不瞒你,今日官家召见,说起了包勉案。”
“官家竟然过问了”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这等骇人听闻的大案,凶手已经抓到,包拯却迟迟不断案,这外头多的是看不惯包拯的,自然就有人会往官家面前递话。”
黎望忍不住有些八卦“谁啊”这么缺大德
“还能是谁,庞太师呗。”这又不是新鲜事了,朝堂上但凡是个能喘气的,谁不知道庞太师和包大人是死对头,两人互相看不惯对方,只要能抓住对方的错处,那必得狠狠踩对方一脚,就跟前世的冤家似的,“如此,官家才召了为父进宫,是为三方会审。”
当然了,所谓的三方会审,其实就是他和庞太师在旁听案,轻易不会打断包公断案。但黎爹心里苦啊,光听听这三方,他很明显就是个倒霉蛋啊。
怎么这回就找上他们督察院了呢,这合该是刑部的事啊,再不济那还有王丞相,怎么就找上他了呢。
黎望一针见血道“刑部尚书是晏公兼任,晏公为人脾性,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三方会审搁一块儿,那不得炸啊。”
至于王丞相嘛,惯来同包公交好,庞太师是傻了才会请对方。反倒是自家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