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有江湖人在莱阳县犯案,虐杀孕妇”
白玉堂闻言,却是又摇头又点头,之后才道“你还记得你前日救过的那个威远镖局总副镖头吗”
“敖震”
“没错,就是他,他有一独女嫁到莱阳县,怀胎八月被杀害,死时肚子被人生生剖开,紫河车不翼而飞。”白玉堂说着,都觉得恶心,“行凶人手段残忍,甚至都没放过其他人,直接屠戮了满门。”
“而这样的惨案,在莱阳县已经发生了两起。”这也是他和展昭为什么临近春节还要赶去查案的原因。
黎望听得直皱眉“那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白五爷便骄傲地挺起了胸膛“那是自然,五爷和南侠同时出马,任凭他什么魑魅魍魉,那都得现出原形”
“犯案的总共两人,一个是江湖大盗花蝴蝶裘飞,另一个是莱阳县的师爷文若愚,两个人狼狈为奸,借着公门大喇喇将密室安排在府衙附近,若不是我与展昭用计引出他们,说不定这年都得在莱阳县过了。”
黎望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只道“包公何时铡了这二人请五爷务必告知,小生届时定到场观礼。”
“行啊,五爷到时候一定通知你。”
白玉堂一脸乐观的表情,但黎望是个很会多想的人,这自家师爷同江湖人合伙犯案,这包勉就半点儿未察觉如果察觉了不说,那简直枉为父母官,如果没察觉,那也得被治个御下不严的无能之罪。
“你们去莱阳县,那莱阳县令的风评如何”
五爷捡了个桌上的果子吃,咬了一口才道“不怎么样,我与展昭上街打听,十个里头有九个说他贪赃枉法,看孝敬断案,还剩一个没说他坏话,那指定是送孝敬的人。”
好家伙,那这回包公恐怕是得头疼了。
包公确实非常之头疼,他不仅头疼,还非常痛心,当初他亲送侄儿去莱阳县上任,临行前谆谆嘱托,却没想到还是白费唇舌。
这新年过得颇不是滋味,新历第一天不过草草说了几句吉祥话,拜访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
“展护卫,你实话实说,包勉这县令当得称职可否”
展昭是个无脑包公吹,可这会儿让他说什么夸赞包勉的话,他也实在说不出来。倘若那包勉不是包大人的侄儿,说不定他早就拔剑了。
见展昭沉默异常,包公哪里不懂,他一夜未睡,一会儿想自己幼年时在嫂嫂家同包勉同吃同住的记忆,一会儿又想起包勉选官后,快活离京的场景,反反复复地在他脑中周旋,直到天明时分才稍稍阖眼。
然而没等他睡上多久,外头的登闻鼓就响了。t
这是大宋新年的第二天,一般寻常百姓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来触霉头,包公却忽然有所感地心里咯噔一声,等他穿戴好官服坐上公堂,果然心里的预感落了地。
“堂下所跪何人”
堂下跪着的老叟便说自己叫张松,莱阳县人,他有个独女叫秀姑,容貌出众,娴静文雅,且云英未嫁,却遭了莱阳县首富吴百万之子吴嘉的毒手,悲愤之下自尽而亡,他告到莱阳县衙,莱阳县令包勉却收受贿赂、偏袒吴家,仵作草草验尸,连验尸报告都不出具,竟说因证据不足无法定罪,当堂放了那吴嘉。
包公一听,其实心中半信半疑,可他越问越是心惊,公堂之上他不敢表现出来,等他收了壮纸退堂后,即便脸色再黑,他也无法不动容。
“大人,您没事吧”
包公摆了摆手,沉稳道“公正律法面前,不谈私情,若包勉当真收受贿赂、胡乱判罚,即便那张松不告到本府面前,本府知晓后也绝不会放过包勉。”
人命关天的案子,竟连仵作都草草对付,包公心里可谓写满了对包勉的失望。
“展护卫,你可愿再去一趟莱阳县”若说紫河车案,包勉只是一时不察,御下不严,那么这秀姑案,一旦查实,不仅官位不保,起码也是流放十年起步。
“属下愿意。”
展昭很快接令离京,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包公开堂审理紫河车一案,起先那师爷文若愚与花蝴蝶裘飞坚称无辜,即便是从密室住处搜出了紫河车制成的药丸方剂,两人也称是从药店购入的。
可一问渠道,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包公又拿出那柄刺伤敖震的有毒飞镖,那裘飞也是拒不承认,还说江湖人都用这种飞镖,似乎吃准了敖震中的毒无人能解,大有一副只要老子不承认,你开封府就判不了我罪行的模样。
然而敖震,早就醒了,有叶老先生和黎望双管齐下,就这配置还救不回来,那这裘飞还干什么江湖大盗啊,直接当毒医,说不定早就独步江湖了。
有敖震当庭指认,两人才松口认下罪名,却皆称是莱阳县令包勉指使他二人掠夺紫河车,为的是在女人身上一展雄风。
“包大人容禀,包县令前些日子新纳了一位美妾,名唤艳娘,总是力不从心,这才驱使我二人盗取紫河车,炼制丹丸,否则我一介师爷,又正值壮年,凭何要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