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截杀(1 / 2)

矾楼也称白矾楼,起初这周围都是贩卖白矾的摊贩,后来酒楼做大,大概是达官显贵觉得这字不够好,叫着叫着就变成了樊楼。

从大货行巷过去,就能看到樊楼的彩楼欢门,那真不比现代的霓虹招牌差多少。

这是汴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消费都是按两算的,非有钱人进不去,黎望早闻其名,今日总算是能来见识见识了。

与黎望不同,晏崇让显然是樊楼的常客,黎望一报对方的名字,小二就态度热络地引着他上了三楼的包厢,端的是雅致通幽,无怪得当下读书人的喜爱。

“黎兄到东京城没多久吧,可来过樊楼”

黎望便诚实摇头“早有耳闻,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都是缘悭一面。”

晏崇让一听,当即高兴地当起了解说,又摇铃叫来小二,点了不少樊楼的特色佳肴。他这人喜吃甜,推荐起来便很有偏颇,什么樱桃煎啊,什么荷香糖蒸酥酪,都是他的心头好。

“这里的酥酪虽已是不错,不过要论最好吃,还数城中张家的奶酪,不过他家傲得很,向来限量供应,去得晚了,有钱也买不着。”晏崇让说起甜食,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连被陈世美引起的愁绪都散了不少。

黎望因为身体原因,一向吃的口淡,太甜太腻的东西都不敢入口,故而只略尝了尝,便谈起了正事。

“实不相瞒,昨日回家,父亲问起诗会之事,他见我言辞闪躲,便再三问我是否遇上了事,我不得已,便将听闻悉数说了,今日下了朝会,父亲便会去开封府衙与包公详谈。”

晏崇让听完,脸上也是一松“如此也好,我昨日也想告诉父亲,只是父亲不在府中,便只好命人跟着那陈驸马,待今日见过你后,再行定策。”

“晏兄是怕那陈驸马做出什么事来吗”

晏崇让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等事,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没有,我只想着若乐平公主知道,我还能使人去衙门递个信,万一公主醋劲上来一剑捅了陈驸马,那就是一桩血案了。”

嚯,这位公主风评很彪悍嘛,不过若是他,绝对会替公主作证,说那陈世美是脚滑撞上公主的剑,是他自己动的手,非是公主出手。

“还是晏兄考虑周全,小生自愧弗如。”

说着话呢,菜就上齐了,三脆羹、粉玉棋子、假河豚等等各色,确实与江南不大相同,有些菜连黎望都是头一遭见。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这顿饭下来,不算酒钱,都能有个二十两出头,要知道当初颜查散当了身上所有的值钱衣物,也才十多两银子,可见樊楼的消费着实是贵。

“这道葱泼兔今日做得极好,兔肉鲜嫩肥美,黎兄可有忌口”

黎望早些年是有忌口的,现在过寒过热的食材也不多碰,但吃块兔肉却是没有问题的,便也不推辞晏崇让的好意,夹了块略尝尝,确实鲜美非常。

哎,要是他身体康健,他也想开一家食肆,菜单不卖多,就卖一道黄焖鸡米饭,保准日进斗金,顶多再配点儿果汁饮料,应季换着就成。

聊完陈世美的事,晏崇让也算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聊的话题也轻快起来,他昨日就知道黎知常去过不少地方,心中就很是羡慕,其实他及冠后也想过游学,只是这会儿南方闹灾荒,父亲便拒绝了他的请求。

“实不相瞒,我是早产儿,如今身体也不大好,我母亲担心我长不大,故而拜了个江湖师父,只是学得粗浅,不好说出来贻笑大方,至于游览趣闻,倒是写了本游记玩,晏兄若感兴趣,我使人送你府上便是。”

说来这游记,还是他亲爹问他要的功课,说正经策论不学,总得写点东西装装样子,于是黎望偷懒,只写了游记混过去。

“那自然是好,不行,今日我便去你府上取,如何”

那岂不是如了他母亲的意

黎望刚要开口,便听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听得人急促又低声道“公子,有急事禀。”

晏崇让便放下茶盏,解释道“抱歉,是我家的仆人,黎兄且等等我。”

他说完,便推门出去,但不过一会儿,就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晏崇让刚要说话,又命人仔细将门窗掩好,如此才低声道“黎兄,大事不好了。”

“啊什么大事”

晏崇让只觉得人心阴暗不过如此,缓了口气才道“跟着陈世美的护卫来报,说他得知那妇人今日出城返乡,竟派了杀手前去截杀。”

黎望一听,也是一愣,这陈世美与秦香莲案,里面还有这一遭吗那秦香莲怎么躲过去的靠开封府还是展昭可是展昭现在去均州了啊。

这么一想,不会是他的蝴蝶翅膀扇动,导致剧情错乱了吧

“晏兄莫急,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繁荣非常,杀手哪有白日行动的,岂不是被人看了去。现在天色还早,只要找到那妇人,以你我带的护卫,或许能护她母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