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人,自然就是再次拜访陈府尹的展昭。
无奈陈府尹为人桀骜,看不起江湖人出身的展昭,又觉得自己同那包拯同级同品,他明明判得公正合理,却派个护卫来干涉他办公执法,因此话语间多有讽刺。
展昭不得已再三要求,这才使其松口让他去牢里见那章洛一面。
只是让他更不快的是,这陈府尹明面上同意,私底下竟还派了个人暗中跟着他,活似跟防贼似的,真是不知让人说什么好。
“展护卫,请。”
章洛是重刑犯,因此是单独收监,展昭见到章洛的时候,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纵然他是行走江湖、看惯了打打杀杀的侠客,也没见过几个比章洛更惨的人了,这浑身上下恐怕找不出一块好皮了吧。
“你们郑州府,用刑都这般重吗”
引路的捕头姓王,乃是陈府尹的心腹,闻言便骄傲道“这些个刑犯滑手得很,非要用些刑才肯说实话,不同于你们天子脚下的和顺,叫展护卫见笑了。”
这刑犯居然还带地方特色的展昭差点儿没直接笑出声来,闻言只冷冷地嘲讽道“王捕头可真爱说笑。”
王捕头呵呵一笑,自觉做到了一个府尹舔狗该做的事,脸上不仅不羞耻,甚至还非常自傲,管他御猫黑猫,到了他们郑州府的地头,就得乖乖趴着。
章洛原本像条死狗一样地趴着,听到动静稍稍支棱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一身高颀长的红衣青年站在他的牢房门前,又见那狗日的王捕头也陪同,便恨恨道“来呀,打呀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认这罪名”
受了这般的刑罚,居然还有这等硬骨,展昭忍不住惊叹一声,但更让他惊叹的是,这章洛的长相如此粗犷莽夫,竟同那风云楼大堂与叶绍裘起冲突的大汉有几分相似。
展昭脑中一个猜测一闪而过,只是为官办案这些年,他深知断案需要靠证据,便开口问道“章洛,我乃开封府护卫展昭,你妻子章云娘击鼓鸣冤,口称你并未杀人,如今你可认罪”
章洛却是被打得太惨,血痂不仅结在了眼皮上,更是流进了耳朵里,好半晌才猛地抬起头来“你是展护卫”
那语气满是不信,等展昭出示身份令牌,章洛居然哭着笑了起来。
“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求您替草民做主啊”
他说完,旁边的王捕头就一鞭子抽了进去,并且转身欲挡住展昭的视线,无奈他还没动呢,就被三枚石子打弯了腿,另一枚打在手上的软筋上,痛得他的哀嚎响遍了牢房。
“谁”
“这捕头这般讨厌,展大侠竟也忍得下去,难不成是开封府的官粮吃多了,连江湖人的血性都没了吗”
展昭闻言,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这跟在暗中之人并非陈府尹所指派,而是那晚夜袭开封府的白衣人
“你现在若拔剑杀了他,我还敬你是条好汉”
展昭听罢这话,眉头便忍不住蹙了起来,这锦毛鼠白玉堂果然性情顽劣,以个人喜恶行事,眼下情形,他只得护下这不堪的王捕头,再做打算“官府执法,乃以律法为准绳,还请侠士莫要插手,否则休怪展某不客气了。”
这剑拔弩张,就是牢里头的章洛都感知到了,即便是不会看眼色如王捕头,也难得不开腔,只怂怂地猫在展昭伸手。
“你竟要护他”
白五爷气得当场拔刀,牢房昏暗,两人瞬间打作一团。
展昭不欲在郑州府衙动武,便引着此人往外去,白玉堂自然也察觉到了,但姓展的武功了得,他竟真脱不开身,且他又想与此人一战酣畅,竟真只能放下对那姓王的杀心,专心打斗起来。
两人都是江湖顶尖的高手,没一会儿府衙的捕快就追没影了。
这会儿已接近深秋,落日本就早很多,没一会儿就到了掌灯时分,黎望一觉睡起来,正准备伸个懒腰呢,那屋顶既然当空“夸嚓”一声,竟然直接掉了下来。
好家伙,要是这床再往前放个十来寸,这瓦片都能在他头顶跳舞了。
“二位,这是做什么呢饭前运动还是客栈老板请你们来暴力拆迁的”
黎望的脾气确实不咋地,他心气儿不顺的时候,甭管你是白五爷还是展护卫,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怼一双。
展昭率先致歉“抱歉,打扰黎兄了。”
白五爷是个最小气的人,闻言瞪大了眼睛“你们竟然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语气,五爷你怕不是来抓小三的
黎望便故意气人“自然是一见如故,今日刚认识的,五爷你有意见吗”
果然是那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这江湖上敢称五爷且这么年轻的,只有这白玉堂了。展昭见此收了冰刃,道“在下与黎兄确实是一见如故。”
艹,五爷气得更想挥刀了。
“黎知常,你居然帮他不帮我,白拿你当朋友了你可知他刚才那那等嚣张跋扈的衙役都不敢出手,简直妄称南侠”
黎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