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警视厅。
吉永在会客室里见到了菊池桂子的生母,那是位外表看起来非常温柔美丽的夫人,有种菟丝花一般的文弱气质。她和菊池的父亲离婚之后没过多久就再婚了,跟着现任丈夫改姓了森田,接到消息之后她的现任丈夫也陪着她一起来了警视厅。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两人,吉永三成先询问了一些常规问题,比如最近有没有和女儿联系,对方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之类。菊池的生母认真思考了片刻,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那孩子从小就非常懂事,只不过比起我更喜欢她父亲一些。我跟她父亲离婚之后,大概是的后来再次结婚的原因,那孩子可能觉得我有了新家庭,渐渐地就开始疏远了”
她素白的手指紧贴着茶杯,指尖还有些颤抖。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外表却看起来极为年轻,一看就没经历过多少风霜被人保护得很好的样子。事实大概也是如此,她的现任丈夫见她语气开始哽咽,连忙一手环住了她的肩,轻声细语地安慰。
吉永用冷静的目光打量过去,“据我所知,半个多月前菊池桑遇到了一起恶性跟踪事件,还报了警,这件事她也没有跟你提过吗”
菊池的生母垂着眼保持了沉默,倒是旁边的丈夫连忙关心问道,“这一次的事件跟之前跟踪她的人有关吗”
“很遗憾,我们已经调查过,二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菊池上一次被跟踪,只是某个同龄的高中生出于爱慕心理的私下行为,被警察警告之后他就没有再犯了。”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他没能从菊池的生母口中问出什么有效信息来。
这位夫人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她和菊池的父亲是同窗,两人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结了婚。之后因为感情破裂离婚,不到一年的时间又遇到了现任的丈夫,再次结婚。她家境良好,在家里的时候父母宠爱,结婚之后两任丈夫也都对她很好,人生可谓顺风顺水活到了四十多岁没受到过一丝社会的捶打,于是导致她的心性好像也停留在了少女时期,无论问她什么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只能苍白着脸色默默垂泪,像只摆在沙发上的漂亮白瓷花瓶。
吉永最后已经无话可说了,和这位夫人对坐着沉默,她的现任丈夫倒是很懂世事人情,帮着她连连道歉。
吉永三成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的大山玲的电话,立即以接电话的借口将另一位同僚暂时留在休息室,自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大山”
“联系上菊池的父亲了,他已经收到了消息,乘坐了最近的航班正在往国内赶。”
吉永单手松了松领结,吐出一口气,“那就好,我这边刚刚跟菊池的生母聊了聊,她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那位夫人好像有所隐瞒。
菊池稔是名校毕业,现在已经改姓森田的森田夫人当初跟他是同一个学校,能够考上这种层次的大学的人正常情况下智商都不会太差。十多年的家庭主妇生涯真的能够将一名能够从知名高校毕业的优秀女性消磨成一个只会唯唯诺诺点头和哭的傻子吗
吉永有些不解,但如果不是,现在正在受到生命危险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着急帮忙还要向警方隐瞒,图什么呢
最终他还是没有把这个没有根源的怀疑说出口,“还有其他消息吗”
“有,”大山玲语气一肃,“源小姐那边的那位高中生侦探注意到了一条线索,菊池的父亲之前参加过一个登山社团,直播里的凶手给受害人准备的荧光棒和便携式氧气罐跟社团常用的户外用品是一个品牌。最重要的是,我调查了那张照片上的社团成员,有了一个重要发现”
提
供了重要思路的高中生侦探彼时已经回到了源辉月家里。
源辉月洗完澡出来之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二楼的客厅里,两个名侦探还坐在电脑前,从菊池家回来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研究那个直播视频,试图找出一些新线索。
屏幕的冷光打在案几前的人脸上,照亮了对方眼角漫出的一点猩红血丝。
源辉月站在原地看了几眼,走过去伸出手。
清脆的“啪”的一声脆响过后,忽然被弹了一个脑瓜崩的服部平次蓦地惊醒过来,懵逼地抬头。
“去睡觉。”源辉月扬了扬下巴,示意楼上客房的方向,“菊池的父亲还在回国的飞机上,凌晨才会落地,你就算现在陪着熬着也得不到多少收获,还会影响明天的思维运转。”
服部平次摸着额头看着她发愣,他也不知道是脑子熬迷糊了还是出于往日的习惯,闻言乖乖站起身“哦”了一声,听话地转身朝楼梯走去。
目送着他的背影摇摇晃晃上了楼梯,直到他消失在拐角,旁边跟着起身的柯南这才低声问,“你觉得他会休息吗”
源辉月平静地说,“不会。我还没搜走他的手机,搜了他也能半夜翻墙出去找网吧。”
“”
“走吧,去我房间,有件事想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