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着手里的文件,挑出了第二个重点,“增子区的受害者遗体被发现的地方是个门锁被破坏的空屋,也就是说谁都可以进去”
“是的,这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的,出于一种表现欲,或者是”
百贵话音一顿,但村治管理官已经平静地将他中断的话说了下去。
“或者是对我们的挑衅。”
“”百贵船太郎低低垂下头。
“早濑浦在特搜室当了这么多年的特聘顾问,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有问题。”管理官自嘲地笑笑,“也难怪他的学生们看不起警方。”
目前这起案件还不一定能肯定就是j的学生犯案,但百贵也没有纠正这一点,只低声汇报,“之前公安抽调走了特搜室大部分有关连环杀手的资料,渔夫的档案也在其中,这起案子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就响了。他疑惑地拿出手机,发现来电提醒是特搜室的某位部下。
征询地抬头看了一眼,在村治管理官给出了“请便”的示意之后,百贵接通了电话。
“我在管理官办公室,怎么了”
“”
青年刑警面上露出微怔的表情,他安静听完了部下的汇报,这才抬头,“公安那边的命令,要求我们提交关于渔夫案件的调查进度和目前掌握的线索。有关这个案子,那边可能会跟我们展开联合调查。”
村治管理官捏着一支钢笔,垂眸笑了笑,“给他们吧。”
百贵船太郎轻轻点头,正对那头的部下发出指令。
“反正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
百贵拿着文件的指尖微微一滞,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垂下眼冲老上司微微颔首,结束汇报后安静地退出了办公室。
服部和柯南从图书馆累怏怏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斜。
他们一进门就发现客厅的茶几上堆了几座山的文件和档案,甚至茶几的面积都不够用,山体发生局部滑坡,落了不少在地上。
“源姐姐,这是什么”服部平次目瞪口呆。
源姐姐正在窗户边上打电话,素白的裙摆映着晚霞,百忙之中回头扫了一眼,“那个绯色金鱼案件可能受害人的资料。”
“这么多”
“这还是筛选过的,已知的第一位受害人糀谷夕希子死亡
时间在八年前,八年的时间整个东京地区发生过多少和年轻女性有关的案件数都数不清。”
“也对,还要加上失踪的和可能被错误判定为自杀的。”
服部平次叹了口气认命,挽起袖子在茶几旁席地而坐,拿起一个掉到地上的文件盒,边翻边低声嘟哝,“不过这个工程量也太大了,我国的司法解剖率为什么这么低啊,法医学者真的这么稀缺吗而且有的案件都解剖了为什么不能把报告写详细一点,红色的金鱼这么特别的伤痕怎么会被误认为口腔溃疡而漏掉啊。”
但念叨归念叨,他也知道非要所有法医都关注到这个伤痕并且把它写进报告里其实是强人所难。
法医解剖一具遗体的时候最关注的是死者的死因,要从浩如烟海的可能性中找出可能的致死原因原本就是一项艰难而复杂的工作,死者如果没有明显颅骨方面的损伤,法医当然不会特地来检查并记录口腔内部的伤口。
下午刚在图书馆翻了一天新闻报道的关西名侦探苦着脸再次一头扎入文件的海洋里,柯南拿起一份摆在一旁的报刊。
“这是今天的报纸”
源辉月远远回了一句,“对,上面有增子区那个案件的报道,我就把它留下了。”
柯南点点头,把报纸翻开,果然社会版面的头条就是那条增子区曾经失火的大楼旁发现年轻女性尸体的新闻,旁边还附带了警方正将死者从屋子里搬出来的图片。
他看着这张配图,忽地皱了一下眉。
“怎么”被文件上的字晃得头晕眼花,服部正准备歇歇喘口气,就看到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张照片的摄影角度”柯南似乎在脑内还原了一下场景,“摄影师应该是在某处高楼上往下拍摄的。”
服部探头过去看看,“是这样没错”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啊什么为”被这一天的摄入信息塞停摆的大脑灵光一闪,服部猛地反应过来。
柯南“那栋空屋不是第一现场,房门的锁被破坏了谁都可以进去,现场勘测能够提取到的信息很少,所以过程应该很快就结束了,然后警方就帮忙法医转移了遗体,这张照片就是这个时候拍摄的。”
“但是记者收到消息赶来现场也需要时间,正常情况下如果现场勘测流程过快应该捕捉不到警方将遗体抬出去的时机。”服部恍惚地飞快接上,“但是这张照片的摄影师不但捕捉到了,还找了一个最好的角度,简直像是提前等在那里的一样。”
两人同时低头去看新闻的署名,这时候源辉月恰好打完了电话,听了一耳朵他们的推理,随口道,“这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