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有些兴致勃勃,“那个小孩子家里做什么的”
“别想了,他以后的志愿是当魔术师。”源辉月头疼地揉着眉心,“后来我问他想要什么,他说要我一直带到他大学毕业。开什么玩笑,难道我还要一直跟到东大去吗最后跟他讨教还价变成了带完他国中。”
她难得掉一次坑,松田阵平听得饶有兴致,“你这么肯定他能上东大”
“那小鬼智商高得吓人,就是不用在正道上”自己也从不把脑子用正途上的大小姐严于待人地抱怨,她一手支着下颚,眼睫恹恹地垂着,灯光下的表情也并不太好,但不知为什么似乎就是比方才多出了一点勃勃生机。
听着她不耐烦地数落着自己那位倒霉学生,黑发青年懒散靠在吧台上,一手握着酒杯,心底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地笑了笑。
没在酒吧逗留太久,在手表上的时针指到十点时,松田就赶着人回了家。源家的司机一直在外头等着,他送大小姐上了车,谢绝了司机顺路也送他回去的邀请,又叮嘱了源辉月到家给他发个消息之后,这才带上车门,直起身目送汽车远去。
夜晚的风夹着雪籽迎面吹来,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被一粒雪粒吹进眼眶,微醺的大脑立即被冰镇清醒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来件提醒,他掏出来看了看,发现是某个陌生号码。
你去见辉月了她怎么样
邮件前头还有他们约定过的某个暗号,号码很明显又是一次性的,松田想了想,直接回拨了过去。
对方接得很快,“我说啊,直接打电话就太过分了吧,你也不怕我这里有什么事啊”
“你能给我发消息不就说明没事吗”他光棍地说,一边单手抄兜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刚跟她见完面,她说她今天见到了零。”
“嗯什么情况”
“上头担心零的心理状态,让她去看看。”
没提警视厅上头那些糟心的弯弯绕绕,松田阵平概括得言简意赅。
“额,既然她都见到了零的话,那应该好点了”那头的人迟疑地说,“老实说我收到景光的消息的时候,还担心她会直接把警视厅炸了”
不,并没有,上头的人又干了件蠢事。
松田轻声喃喃,“我也挺担心的,谁拦得住她啊。”
“那现在呢”
“现在”想起源辉月提起她某个难缠的学生时的表情,松田轻轻吐出口气,低声感慨,“现在的小朋友真是厉害啊。”
“啊”
“你人都不在这里就别操那么多心了,航哥。”
他无奈笑笑,踩碎了一片飘落到脚下的落叶,一拉车门上了车,“放心吧,没事的。倒是你,源长官到底交给了你个什么任务,一走就没音信了。”
“这个啊,”那头的人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有点麻烦。”
“嗯”
“没事,我暂时能够处理。对了,我离开这段时间,娜塔莉就”
“我知道,辉月也帮你看着呢。”
“不,等等。”对方闻言反而忽然激动,“辉月就算了,你还是让她离娜塔莉远点”
“哈”
这一年的冬季难得地比往常都要冷,但人类这种生物从来不会被寒冷打败。一月中旬刚过,大街上喜庆的氛围还没散,源辉月和松田阵平在酒吧门口告了别后,安安分分回了家。
汽车经过一片欢腾的人群时,居然遇到了堵车。大街上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源辉月坐在车里,看着一群欢脱的小青年从车旁窜过,其中有一个夸张地对着车窗做了个鬼脸,张牙舞爪地给她比口型,“新年快乐”。
新年已经过去了,小傻子们。
源辉月一手支着下颚,看着这群傻乐的孩子们像一群欢快的土拨鼠,浩浩荡荡穿过人行横道,然后前方的拥堵终于散了,后面没有再遇到什么幺蛾子,司机平稳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她下车的时候手背微微一凉,略微诧异地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下雪了难怪刚刚那群傻孩子们乐的跟什么似的。
这大概是东京今年第一场雪,她伸手接了一片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一边摆了摆手示意司机可以走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随即在身后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左邻右舍回了老家还没回来,整条街道空荡荡地,安静得厉害。
晶莹的雪片没过多久就融化成透明的水滴,她捧着水滴对着自家黑漆漆的房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身后的汽车开远,终于叹了口气。
“出来吧。”
侧面的绿化带发出了窸窣的动静,有人从里头钻了出来。
“我不是说过我明天就去学校吗”源辉月微微回头,看向站在那里的小孩子,叹了口气,“所以你怎么来这里了,快斗”
扒拉着自己半长碎发的黑发少年抬头,冲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