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矫健地一撑窗台,眨眼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源辉月刚察觉到动静,眼角余光才捕捉到她爹的衣摆在窗口一闪而过
秘书官“咳,警察厅提交过来了一份文件内容跟您有关我已经交给雅人了劳烦大小姐有空看看。”
这串标点都没打的话拽着一阵风掠过身侧,她又下意识回头,就见这位肺活量奇高的老爷子帮着源宗政吸引完她的注意力,立即紧跟着长官的步伐也跳了窗。
等源辉月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收了刀,扑到窗台往下看,她爹已经姿态潇洒地落了地,秘书官老爷子老当益壮紧跟其后。两人落地站稳后,源宗政回过头,懒洋洋冲她招了招手。
她一时间气笑了,把刀往旁边人怀里一扔,一脚踩上窗台,刚要跟着跳,旁边的人已经惨叫着扑了上来。
“等等大小姐,这里是二楼,太危险了”
“冷静,冷静啊大小姐,我们还是走楼梯吧,楼梯”
要跳楼的大小姐被七手八脚地拽了回来,她瞪着底下已经跑远了的背影咬牙切齿。
“有本事你就永远别回来”
“把书房里的文件送过来,另外让他们给我准备好铺盖,我要在办公室住半个月。”
把自家女儿撩炸了就跑的源宗政拍了拍手上的灰,娴熟地吩咐。
“好的。”秘书官微笑,并且体贴地帮他补充思考,“如果半个月后大小姐还没消气怎么办”
“这个啊”
源氏的家主从小到大都是公子哥做派,住半个月办公室已经是他的极限。他拧眉思考片刻,终于为难地叹了口气,“那我就只能削警察厅的预算了。”
他自己过得不舒服了,也要让别人跟着不舒服。并不知道亲爹又不打算做人了的源辉月目送着那两个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余怒未消地转过身。
其他人把她拦下来之后就再次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她冷冷扫了一眼这群生怕被殃及的怂货池鱼们,“慌什么慌,我又不是没跟他打过架。”
源辉月的剑道从小就是源宗政亲自指导的,要说的话的确是没少跟他打架。
下人默默举起手里的三日月宗近,“您好歹换一把刀呢”
而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掐着点算好了,等着战火平息了,老管家这才四平八稳地溜达过来,“大小姐要
在家里吃饭吗,厨房已经准备好了。”
源辉月接过三日月宗近,“不想吃。”
老管家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但知道多劝也没用,他遗憾道,“那要在家休息一晚吗,反正家主已经走了。”
其他人默默用瞻仰的目光看向他。
然而源辉月垂眸看看手里的刀,半晌,依然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走了。”
“是。”
虽然拒绝了老管家在本宅休息一晚的提议,但他之后提出的让人送送她,源辉月倒是没有继续拒绝。
离开本宅之后她没有直接回米花町那边的家,而是让司机开到了一间酒吧。
酒吧是圈子里某个熟人开的,小众且格调,因为本来就是开给东京上层社会的少爷小姐们自己玩的,进门需要客户卡,安全倒是十分有保障。
源大小姐这张脸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不认识,她一进门就有人要打招呼,被她一身低气压一扇,又默默把话憋了回去。大家乖巧地给她空出了冷静的空间,她趴在吧台上喝到第三杯酒的时候,等的人终于到了。
来人携着一阵热风在她身旁落座,大概是刚洗完澡换了衣服赶过来的,一点柠檬味的香气夹在满场的香水和酒香里飘过来,意外的干净清爽。
源辉月懒洋洋回头,“换香水了挺好闻的。”
松田阵平把服务生招来点了酒,然后满脸无言地回头,“那是沐浴露,你要是喜欢我把牌子告诉你。”
源辉月“哦,那你就是换沐浴露了。”
“我时常想知道你们这些人的鼻子是怎么长的。”没有天天用香水熏自己这种作风的人民公务员叹了口气,然后看看她面前的酒杯,“第几杯了”
他不是第一次陪源辉月来了,酒吧的调酒师认识他,默默比了个“三”。
“反正我又不会醉。”
“那是,所以我还是担心我自己吧对吧”
他习惯性地陪她扯了几句淡,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刚喝了一口,终于听到身边人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今天看到零了。”
松田阵平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缓缓放下来。
他沉默了片刻,“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上头的人今天刚找了我。”
源辉月的视线扫过来。
“他们说,在警视厅公墓给景光留了个位置。”
“”
空气里好像忽然安静下来,就连远处群魔乱舞的人声都好像下意识绕开了这个角落。
距离诸伏景光殉职的消息传回来,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松田阵平的声音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