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包里多出来的雪应该就是节目组故意留出来的破绽,让被瞒在鼓里的侦探发现这其实是个隐藏摄像机”
然而谁知道箕轮奖兵就是杀死水上的凶手本人,他压根没往综艺节目方面去想,反而只以为是有人模仿了他的犯罪,还没模仿到位,弄出来个四不像的拙劣产品,一时义愤下自己将自己曾经的罪行大声嚷嚷了出来。
少年侦探脑子一转就推测出了山上那个临时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想到这里他忽地再次一顿,湛蓝色的眼瞳变得若有所思虽然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但这真的只是一个老天开眼式的巧合吗
“新一”
毛利兰又喊了他一声,少女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着远处滑雪场门口的大巴车开始催促,“学校的车来了,要准备走了。”
工藤新一乍然回神,刚准备回应,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忽然闯入视野,和门口的他擦肩而过。
他眸光一滞,下意识跟着对方回头,就见他直奔正在里面休息的两个剧组的成员。
休息处的玻璃门没有关严,一缕暖气携着对方急促的声音从里头飘了出来。
“我听说四年前杀死二郎的凶手被抓了,是真的吗”
“嗯片品侦探”被他抓住的人满头雾水,“是啊,就是箕轮,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样的事话说回来你不是全程都在,亲眼看着他被抓的吗”
“什么”那位名为片品的男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随即他似乎并没有细想地掠过了这一茬,“箕轮人呢”
“被静冈县的警察带走了”
剩下的话没必要细听了,工藤新一望着匆匆赶来的男人那张被室内灯光照亮的脸,蓦地怔楞在原地。
没注意到里头那几个人的对话,毛利兰正要拉着自家竹马往滑雪场门口走,然而伸手一拽后没拽动,疑惑回头,“新一”
“呐,兰”望着里头那张白天还见过的面孔,工藤新一不可思议地低声喃喃,“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完全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
“诶”
跟片品侦探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懒洋洋拿着手机走在酒店的走廊里。
“跟你写的剧本完全一样,老实说我都没想到事情居然能发展得这么顺利,嘶你在我没注意的时候给那个笨蛋洗脑了”
清冷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对付他还需要洗脑”
“唔,也是。”
“片品侦探”边说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脖颈,娴熟而轻巧地揭开一小片假皮,“只不过”
一声轻微的“刺啦”,什么东西被撕破的声音落在寂静无声的空气里,还没落地就被他慢条斯理的脚步声踩碎。
“说好的这个剧本里出风头的侦探角色是我呢,”一张面具连带着假发整个被他从脸上撕了下来,银色的碎发轻飘飘散落,掠过青年苍白的脖颈,“完全被人抢走戏份了啊。老实说我居然还有被抢戏的一天,这种感觉还挺新奇。”
拎着手里的假发和面具,他边懒洋洋地抱怨边路过了走廊拐角处的镜子。镜子中倒映出的那个倒影慢悠悠往前迈了一步,背脊重新挺直,行走的姿势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好像只是做出了一点细微的调整,但就像明珠被擦去了尘埃,整个人的背影和气场霎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从一个灰扑扑的三流侦探眨眼转变回了光彩照人的大明星。
“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厉害啊。”切换回了仁王雅治的声线的影帝轻笑着说,“我们这些前浪快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某个在背后编写了所有剧本的人漫不经心应和,“是啊,害怕吧”
“害怕害怕”和她胡扯了两句,仁王雅治回归正题,“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没搞明白,你怎么知道箕轮奖兵一定会说漏嘴”
源辉月的语气淡淡的,“当明星的人,表现欲是一种职业病。给他搭建一个供他表现的舞台,再给他一个更受瞩目的竞争对手,他就绝对无法控制自己想要争抢其他人注意力的欲望,然后将一切都说出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无法保守秘密是人类的天性。”
她的最后一句话语气渐轻,有种意有所指的嘲讽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