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敢说了
“所以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又不介意你这样喊。”
金发青年蓦地怔住,下意识回头,灰蓝色的眼瞳似乎都睁大了一下。
屋子里有噼里啪啦的动静传来,大概是某只小动物追着鸽子乱跑不小心碰洒了一杯水。
她望着身边的还在怔怔地注视自己的人,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这一晚上不知从何而来的郁气和焦躁好像都随着这个笑被自然地放开,她忽然心平气和地问,“那个戒指你放哪儿了”
“收起来了,你呢”
“差不多。”
源辉月的视线慢慢从他身上移开,漫无目的投向楼下。底下的路灯孤零零地立在错落的树丛间,固执地散发着柔和的光。
“我其实也没有特地在等你,”她轻飘飘地说,“只不过是一直没有喜欢上其他人。”
“我知道。”
“你呢”
“我没有想过其他人。”
源辉月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远处好像有钟声隐隐约约传来。十二点了,早就过了往常她睡觉的时间点,这段时间过于规律的作息养出来的生物钟正在不耐烦地催促她赶紧休息。
困意涨了潮般侵袭上来,她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眼皮越来越重。
“我突然想起来,在东都塔的时候,”她的声音逐渐变轻,“你没让我听到的那句话是什么”
她的眼睫缓缓垂落了下去,像是蝴蝶轻轻阖上了翅膀。
降谷零安静地在旁边看着,依旧用柔和的笑意将她圈在视野中央,直到她的眼睛彻底闭合,呼吸转轻,终于陷入了静谧的睡眠。
然后他这才回答了她最后那个问题,坚定且温柔。
“我爱你。”
他身旁的女孩子没有回应,她已经再次将他放逐到了记忆的另一端。
客厅里,觅着动静找出来的柯南和灰原哀一个人抓住难得犯了一次错的哈罗,一个人抱着被追累的了的鸽子,两人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一地的碎玻璃片后看向阳台。
灰原有点疑惑,“这么晚了还不睡”
沉默两秒,柯南轻轻摇了摇头,抱住怀里习惯性往那边跑的柴犬,“走吧,我们去休息了。
”
他们的出来和离开都悄无声息,但还是被外头的人察觉了。
降谷零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身旁靠着他的肩膀已经睡着的人,轻轻笑了笑,然后动作轻柔地朝她伸出手正要将她抱起来,一阵风吹过阳台,靠在他肩上的人眼睫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辉月”
源辉月人还没醒,眉心先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湛蓝色的眼瞳中带了些刚醒的迷茫,下意识起身后左右看了一圈,似乎习惯性确认了自己在哪儿,然后这才回头看向他。
她眼睛中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好像又回来了,里头的迷茫变成了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降谷零倏地被吊椅的扶手冻了一下,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指尖。他呼吸微滞,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地,从容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辉月桑不记得了你今天去医院了,我送你回来的。”
“是吗”
源辉月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大概是在努力回忆,但回忆了三秒理所当然没想起来。
他继续方才的动作把她抱了起来,被公主抱的人撇了他一眼,干脆放弃了继续回忆,难得地也没有抗议,只是皱着眉问,“我是不是又感冒了”
“是啊,”降谷零叹气,“疼吗”
失忆的大小姐诚实点头。
“可你今天一天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药都是我提醒你喝的。”他抱着她转身往卧室走,低低地垂眸,“真能忍。”
源辉月更莫名其妙了,“我为什么要忍着”
是啊,为什么呢
不喜欢示弱讨厌喝药亦或者是不希望他发现后担心
哪种都有可能,那位大小姐啊
客厅里的阴影掩盖住了他唇边无奈的苦笑,他又低头看看怀里疼得懒得走路任由他抱着的人,在心底无声无息叹息,他发现自家女朋友失忆了还是有一个好处的。
至少比恢复记忆时坦率多了。
他抱着坦率多了的源大小姐回了卧室,将人放到床上后顺手打开了床头灯。她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头疼,问完开头三个问题就不说话了,只半耷拉着眼皮,秀气眉头一路上都微微拧着。
橙黄色的床头灯光也没有让她的苍白的脸色沾上一点暖意,降谷零有些迟疑地站在床前,有点想说或者是做点什么,但现在的身份像根针一样立即跳了出来,扎在他的眉心,冰冷又恶毒地提醒他该离开了。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强自命令自己垂眸迈开脚步。
“那辉月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指尖搭上门口的开关,他继续用安室透的语气温和叮嘱,连呼吸频率甚至都没有改变分毫,大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