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对,”源辉月靠上身后的栏杆,声音被穿楼而过的风吹得有点轻,“而且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难怪鸣瓢桑忽然说要见我。”
无言的寂静蔓延了半晌之后,靠在墙上的金发青年轻轻笑了,“所以把我叫过来是准备动手吗”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扫过鸣瓢手边的那个抱枕,那后头有一把枪,距离他的手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作为前搜查一课的王牌,鸣瓢秋人拿到枪再到抬手瞄准开枪,半秒钟都不要。
空气中似乎有一根弦无形绷紧了,男人坐在紧张的空气里平静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安室透看着他没说话,态度仿佛默认。
这种安静到死寂的空气在房间里蔓延了数秒之后,鸣瓢秋人忽然抬手再次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身体松弛下来,往后一靠,“算了,不管你是不是,我本来就没打算按照他说的做。”
安室透撑着身后窗台的手微微一顿,“嗯”
“ker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的心智,让人按照他的安排走。这方面我的确玩不过他,所以我想来想去,发现最明确的只有一件事。”喝着酒的男人抬起眼皮朝他看过来,“无论打多少幌子,做多少事情,ker最终想要的都是一个杀人魔。所以除了胜山传心之外,我一个人都不打算再杀。”
他的话音落下后,室内再次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靠在窗边的青年终于笑了,“老实说,鸣瓢桑,你的选择真的让我有些意外。”
鸣瓢语气淡淡的,“就算你真的是某个犯罪组织的成员,我也没打算对你动手。你的事我会告诉源小姐让她自己处理,虽然我觉得她应该早就知道了。为了不让他如愿,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话是这样说,但这么简单的事却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呢复仇是个直通深渊的泥潭,人一陷进去就身不由己,在不断下坠的过程中,谁还能记得抬头,看一眼高悬于天空上的初心。
安室透垂下眸,浓密的眼睫一落就将眼底的思绪尽数收敛,他平静地开口,“话说回来,其实我之前也收到了一封ker的邮件。”
他的语气倏然变轻,“他让我来杀你。”
鸣瓢秋人下意识抬头,窗前的帘子依然牢牢掩着,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对比的效果,窗边的人好像沉入了一片晦涩的幽暗里。
他的声音好像也蓦地幽暗了几分,“虽然我很佩服鸣瓢桑的决心,但是我跟你不太一样,你可以不管j的话,我却的确有个把柄在他手里,就算我不愿意,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做,所以,对不起了。”
声音在地上砸出一片寂静,空气里那根才松下去的弦仿佛再一次到了断裂边缘。
鸣瓢微微皱了一下眉,没动。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奇差,他们一静就把隔壁的动静显出来了。邻居不知道在看哪个年代的爱情剧,有个男声在扯着嗓子嚎,和某个人激烈探究“你到底爱不爱我”之类的终极哲理,背景里还有哗啦啦的雨声,这片撕心裂肺的狗血伴随着雨声一起从隔壁泼过来,隔着一个世界般滑稽。
就在这个时候,窗台边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他慢悠悠抬手将旁边的窗帘掀开了一角。
正午的阳光从缝隙里洒进来,驱散了狗血也驱散了突如其来的硝烟味。
“柯南君他们刚来过,我要是动手了他们肯定会发现什么,所以这次就算了。”
他在光线里往外回过头来,眉目依旧看不清明,似乎是笑了一下,“不过鸣瓢桑,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你最好还是藏好一点,不要被我发现了。”
鸣瓢秋人在“哗啦”的雨声里保持着沉默,看着他说完这句话就放下窗帘,将手抄回口袋,懒洋洋地似乎准备离开了。
在对方从沙发旁路过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我觉得,你好像也没打算按照ker的话做。”
从侧面经过的脚步一停。
“你如果真的要对我动手,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你刚才进门的时候应该停在门口随时准备堵住我的退路而不是直奔窗子,那是撤离的路线。你猜到了ker给我发送了杀你的指令刚才其实是在防备我会动手”
他终于抬头看去,“你更像是专门来提醒我的,你真的跟ker说的那样是某个犯罪组织的成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