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知道,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
他又低头看看柯南,黑发小孩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慢慢拉开身旁的车门,虎田繁次终于迟缓地挪下了车。
似乎对他方才“家人只有虎田由衣”的言论有些不满,车窗缝隙后传来一声竹田繁的冷哼,随即汽车重新启动,喷出一口辛辣呛人的尾气,绝尘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熏的,虎田繁次的眼眶当即就红了,他抖着手重新掏出手机拨通了大和敢助的号码,一开口终于带上了哭腔。
“大和警官,我是繁次,我刚刚被竹田警部扔下了车,嫂子还有一个叫柯南的小朋友还在车上,你快点去救他们,求求你快点去救救他们”
会议室里,接到电话的大和敢助带着人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大门。
这位向来镇定的青年警官脚步中几乎带上了几分惶急,服部平次目送着他的背影,语气有点低沉,“虎田桑上车之前就知道竹田警部是在背后策划一切的凶手了”
“差不多。”
“她为什么不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大和警官,他们不是发小吗”
“大和警官当时还在竹田手底下,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后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端倪,你觉得那位连警视厅的警察都不放在眼里的竹田警部,敢不敢多杀一个人”
服部急忙道,“但除了竹田警部,搜查一课也有其他警察吧,总不能全都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话是这样说,但是她敢相信谁呢”
源辉月看了一眼怔住的少年侦探,难得有了一点耐心,“长野县目前搜查一课的课长黑田管理官是前不久空降的,虎田对他缺乏了解。而我们之前就猜测过,竹田警部背后可能有一个藏在长野县警中的组织,黑田管理官初来乍到,未必已经弄清楚了里头的弯弯绕绕,再加上他是从警察厅过来的,大部分资源和背景也都在东京,你父亲也是本部长,应该清楚以目前日本警界辖区自治的情况,就算在东京呼风唤雨,到了长野也不一定行得通。”
“而目前长野县的刑事部长”
她看向会议室中央,服部也跟着抬头。长野县的刑事部长姓川口,到的时候还特意来跟源辉月打了招呼。只不过情况紧急,他没有做过多寒暄,立即参与进了对竹田警部的搜查和对人质的营救里,看起来兢兢业业。
“他就是黑田之前的上一任搜查一课课长,在他担任课长期间,竹田不仅私底下参与了扣押物贩卖还一手操控了村里的赌局,换做你是虎田,你敢信他吗”
“”
身旁的少年陷入沉默,她转头看过去。少年侦探正焉哒哒地耷拉着眼皮,大概是这个情形想一想就让人窒息,他亲身带入想了一下,难得地有点沉默,“如果我是虎田桑的话”
一个既定的事实是,服部平次少年也算是特权阶级的一员,源辉月方才提的这些事情其实全都不需要他去考虑,他只管找出凶手,警方天然会是他的同盟,洒在他身上的阳光永远是公平且公正的。
所以这种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自己的同僚、上司、甚至枕边人,谁都不能信任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的人生还短,更无从体验。
只不过这也是件好事。
时人常常歌颂苦难,认为苦难是种人生的修行,源辉月对此只觉得那些人吃饱了撑的,能生活在阳光下,为什么非得去自找苦吃她自己是懒得去,也没打算让看着的孩子专门去了解后面的黑暗,正要漫不经心把这个话题岔开,就见服部平次忽然抬头,被仙人摸了一下脑壳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源辉月“”
“我明白为什么虎田桑要坐上那辆车了。因为现任刑警挟持人质潜逃比他疑似某桩案件的凶手,闹出来的动静要大得多,对吧”
忽然解开了之前想不通的谜题,他的眼睛隐隐发亮,语速也越来越快,“虽然在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当中,真相有可能被掩盖。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做到视而不见,所以这就是她的目的,只要注意到这件事的人足够多,竹田警部以及他背后的人没办法永远控制住场面,真正能够一手遮天的人是不存在的。”
对上他回头望来的专注视线,源辉月望着那点少年气轻轻笑了一下,“嗯。”
然后不等他兴高采烈地继续,她就轻描淡写地评价,“只不过,虎田桑到底还是警察,做事情太温和了。”
服部一卡,“啊”
“如果是我,上车之前我就带上窃听器把经过全程直播给媒体。”源辉月淡定地说,“现任刑警疑似主导杀死了五个人挟持人质潜逃,与此同时他还与共犯婚内出轨,用亲生儿子顶替了当地大家族的继承人。有不伦,有狗血还有悬疑,这个新闻爆出去,立即就会登上头版头条,警方想和稀泥都不行,只能全力追捕竹田明正典刑。你说,这个场面不是比现在他们内部自己玩热闹多了”
服部“”
那可太热闹了,长野县警的脸都要丢光了。
他正怀疑这位姐姐是不是查案查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