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警察当男朋友这个疑点都被安室君那张过于超出平均颜值的脸完美解答,因果自洽,逻辑流畅,她想反驳都找不到地。
两个陌生人要尬聊,当然只能先找双方的共同点,源辉月最后麻木地听着虎田由衣果然流畅将话题引到了她“男朋友”身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后来向敢大和警官询问过了,刚刚忘了问,安室君没受伤吧”
“没有”源辉月顿了顿,加了一句,“除了被火燎了一下。”
“是吗,”虎田由衣宽慰,“一线的刑警的确容易遇到危险,敢助他是这样,甲斐巡警也是”
她微微一顿,好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举的两个例子好像都不吉利,连忙摆手,“当然,这只是特殊情况。就算是刑警也没那么容易遇到这种程度的意外的。”
“敢助”
“啊我和大和警官之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源辉月点点头,垂眸去开易拉罐,“话说回来我一直没有问,虎田桑和甲斐巡警是什么关系”
虎田由衣露出思考的神情,“非要说的话,只能算是隔壁邻居的关系吧。”
只是邻居的关系当然不可能让一个人用婚姻甚至后半辈子的幸福来做交换,潜伏六年也要查明对方死亡的真相。
源辉月原本留她下来就是对此有些好奇,但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这似乎是对方的隐私,个中原因没必要探究得太明白。她顿了顿,正准备将这个话题掠过去,就听到对方的声音蓦地轻了几分,“还是我年少时憧憬的人。”
她扒拉拉环的手指一顿。
“我小时候喜欢看那些传奇故事,感觉甲斐巡警就像那些故事里的英雄一样,所有人都愿意听他的话,他什么都会,也什么都能摆平。那时候敢助还是个毛头小子,天天跟别人打架”
虎田由衣的唇角微微弯了弯,目光有些迷离,好像陷入了悠远的回忆里,源辉月想了想,轻轻接了一句话,“因为他长得太凶了”
“呵对。”对面人被逗笑了,“不仅长相,眼神也很凶,经常被人误会是在故意挑衅。有一次有一群高年级的学生也被惹火了,跟敢助打了起来,那时候他才念小学。”
在她记忆中那好像是最严重的一次,青少年下手没个轻重,她眼睁睁看着有人拿什么东西砸在了敢助的脑袋上,他的额前立刻流出了赤红的血。
她被吓坏了,想去拦住他们,敢助却一直大喊着让她赶紧走。后来她崩溃地大哭着到处去找人帮忙,但在大人看来小孩子哭哭啼啼是常有的事,那条街道那么宽,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没人有耐心去倾听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在表达什么。
直到她找到了甲斐巡警,或者应该说是甲斐巡警觅着她的哭声找到了她。然后他牵着她的手找到了拿起还在打架的那群高中生和敢助,帅气地三两下把双方分开,问明了原因后按着那群高中生的头一个个教育,让他们给她和敢助道歉。
在彼时还小的上原由衣眼中,那似乎就是故事中的英雄主角来到了现实。
但是她后来长大一点才知道哪儿有什么主角,甲斐玄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警察,甚至都不能算是警察中的精英,他驻守在这种偏远的乡下小村子,每天到处给人调解是非,活像个居委会委员,做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虽然村子里的人都很敬服他的人品,但人品也不能当饭吃,他三四十岁了也没存下多少积蓄,前途更是没有,眼瞎了的女孩子才愿意嫁他,所以到了而立之年也没能成个家。
但即便发现了甲斐巡警并不是真的无所不能的主角,上原由衣依旧很尊敬他。甚至在他又一次被相亲失败之后,彼时还是个小女孩的由衣认真地安慰他,让他再等一等,等她长大了就嫁给他。
“诶嫁给我哈哈,那敢助得找我算账吧”
虎田由衣有些微的怔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就对上对面人静静看来的目光。对方的神情分明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但她忽然之间好像被看透了什么似的,慌忙掩饰性地低头打开咖啡。
易拉罐被开启动静,“嘭”地一声撞在空气里。
“嘛,不过都是小时候的戏言罢了,当时甲斐先生就没有当真。”
源辉月“所以虎田桑后来当警察有甲斐巡警的原因吗”
虎田由衣垂着眼,指尖在易拉罐表面划过,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响动。她微微默了默,答非所问,“我以前有些不明白,曾经问过甲斐先生为什么要管那么多闲事,甚至有些已经超出了他的职业范畴。巡警的工资其实不低,如果不是他谁的事情都管,也不至于一直存不下钱,也没有女孩子看上他。”
“他后来跟我说,他在上警校的时候,有个很敬重的老师,当时他教给他们的最后一课是”
“你们从这里毕业之后,首先会被派遣到派出所执勤,之后再根据你们的适应性和个人意向分配到不同单位,成为各式各样的警察。”
“有些人一心想出人头地,拼了命往上爬;也有些人不求飞黄腾达,为了居民的安康幸福,驻留当地辛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