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发现大和敢助和小警察秋山半天没回来,出门找人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他们正目送几个人离开。
那些人全都穿着西装,高矮胖瘦不一,光看背影就有种彪悍的气质。这年头在大街上横成这样的,一般不是警察就是。
安室透不动神色地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询问,“是大和警官的同僚吗”
大和敢助“嗯”了一声,他不是个习惯于掩盖情绪的人,这会儿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明显并不想提这些同僚似的,转移了话题,“你们下午还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吗胜山家的房子还在,但是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位置在城外,地点有点远。”
“这个不急,而且那个地方你们也已经搜过了吧。”安室透浅笑,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我想顺路去看看,那位甲斐巡警的遗体被找到的地方也在城外吧,大和警官能带我们去一趟吗”
大和敢助微微一怔,但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这个镇子的周围多山,之前大和警官带着源辉月一行人过来时就途经了大片的山道。时间已经入秋,山中的林木率先被山风卷出了秋色。
甲斐巡警被发现的地点就在一处山道下,根据大和警官介绍,那是他平时训练骑射的地点。六年前,他在训练途中发生了意外,连人带马从山道上摔了下去。因为当时天色昏暗,那片地方平时也很少有人路过,所以居然一直无人察觉,等到有人找到他时,甲斐巡警已经在山道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因是饿死。
柯南“当时没有人发现甲斐巡警失踪而去找他吗”
“当然找过。他在村子里的人缘非常好,很受人尊敬,刚开始发现他失踪时,几乎全村的人都出动了,但到处找了他很久却没有发现。”
大和敢助杵着拐杖慢慢走到了山道边缘,有些沉默地往下看去。山道底下堆积着厚厚的枯枝落叶,远处似乎有雏鸟在林子里清脆鸣叫。
“他掉下去的当晚起了很大的风,周围的树木被吹下去的落叶将他和马匹都埋了起来。而他因为摔下山崖脊柱断裂,受了伤发不出声音,所以即便有人从山道上经过也没有注意到他直到后来盖在他身上的落叶被风吹开,才有人发现了他已经死亡的遗体。”
这条山道很长,地面上除了脚印和车轮印还有一些凌乱的马蹄印。镇子的大部分路段都是这样,有些地方汽车不容易经过,骑马比开车方便,所以镇里不少大户人家都养了马,甚至保留了骑射的传统。
源辉月走到山道旁边往下看,安室透和柯南在后面商量了一下,走过来。
“辉月桑,我和柯南君准备下去看看。”
她低头看去,小侦探抬头冲她无辜地笑,“嘿嘿。”
源辉月“去吧。”
山道下去的坡有些陡峭,但很显然拦不住这两人。大概是腿脚不便,或者早就下去过了,大和敢助倒是没有提什么也下去看看之类的话,陪着她在山道上头等着。山路不远处有个急促的拐弯,视野极为不好,从那头过来的车几乎没办法提前看到山道上的人,以防万一,小警察秋山乖觉地去那边当人工提醒器了。
只剩下源辉月和大和敢助两个人后,山道上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和警官忽然说了一声“抱歉”。
从底下已经平安落地的两人身上收回目光,源辉月回头看向他。
“东都塔的事情,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源小姐道歉。我们那么多警察一起上去,居然全都被那个伪装成松本管理官的人弄晕了,最后让源小姐你和柯南君两个人直面了那个犯人。”
大和敢助开口时神色略显沉郁,看得出来对这件事十分介怀。
源辉月思考两秒,也没说什么“不是你们的错”这些无用的客套话,只平静点了点头,“那接下来在长野这段时间,就拜托大和警官了。”
大和敢助面色微整,然后郑重地颔首,“好。”
底下的一大一小似乎开始讨论什么事情,源辉月远远看去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百无聊赖地随口找了个话题,“安室说刚刚吃饭的时候在门口遇到大和警官的同僚了”
“对,他们也是过来查案的,虎田家的案子。”
她随口客气了一句,“那个案子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他杀吧,这么模糊的情况还如此重视,长野县诸位工作真负责。”
“不,事实上,之前竹田老爹根本没有看重这个案子。”
源辉月下意识回头,就见身旁的青年警察拧起了眉,“虎田家的长子死亡时有可能有其他人路过并见死不救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判断,竹田老爹之前的态度一直是打算将这个案件以意外结案。我也是今天在饭店遇到他才知道他忽然把整个组的人拉了过来,大概是松本管理官昨天忽然来了一趟松本市让他误会了什么。”
“大和警官也是竹田桑的组员”
“嗯。”
源辉月看他此时的神情就知道大和警官跟这位上司相处得大概不太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