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投下的影子里,恍惚地环视一周,视线落在一张张熟悉且担心的脸上,动荡的精神和灵魂好像终于找到了牵引的线,渐渐安定下来。
“没,没事”
萩原松了口气,然后伸手指了指提醒,“没事的话,快把源小姐的手放开吧。”
诸伏景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松开手指,回头看去。他方才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无意识中攒得太紧,手指才撤开,少女的手腕上就已经浮起一片清晰的红痕。
她皮肤白,更显得纤细的手腕被烫了一圈一样,红得惊心动魄。
青年连忙慌乱地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
源辉月淡定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一点不在乎,反而好奇地问,“你想起来了吗,听到什么了”
“我”诸伏景光的神色好像恍惚了一下,低声喃喃,“我听到他哼的那首歌了那是长野本地的一首童谣,他唱的就是的那几句,大意是让藏起来的小孩子出来。”
“童谣”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
“所以他当时确实是在找你”
“不我躲在柜子里的时候曾经和他对视过,他发现我了,但是没有杀我。”
松田意外,“那他在找谁”
“有里。”诸伏景光长睫敛下,轻声说,“他在唱完出来吧之后接的是有里,一个小时候经常和我一起玩的小女孩的名字。”
“所以说,”源辉月若有所思地复盘那个精神明显有问题的杀人犯的逻辑,“他到你家是去找有里的,他认为有里被你家里的人藏起来了,所以才和你的父母发生了争吵”
“没错,我全都想起来了”
黑发青年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秋游,我的父亲也是学校的老师。在那一次秋游过程中,有里忽然肚子疼,爸爸把他送去了医院,但是她还是因为急性盲肠炎发作,抢救不及时去世了,我还参加过她的葬礼。”
“如果是这样,凶手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有里的父亲了”伊达航摸了摸下巴,“因为女儿的死精神崩溃不愿意接受现实吗”
诸伏景光默认,声音渐低,“他
大概以为有里藏在我家里,所以才找了过去。之后也是,他一直暗中跟着我,就是想通过我找到有里。”
源辉月若有所觉,抬眸看向他。
空气中的安静蔓延了好几秒,最后还是松田阵平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抓了抓头发,“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把这些线索告诉长野县这边的警察,让他们重新启动这个案件的调查这些线索加起来,应该可以很快锁定凶手了”
其他人跟着反应过来。
“没错,电话里应该说不清楚,最好是直接去警局。”
伊达航说着回头,看到脸色苍白明显还没恢复的诸伏景光,迟疑了片刻。
察觉到他的视线,青年立刻抬头,“我没问题,我跟你们一起去。”
按理来说,作为死者的亲属加上案件的第一目击者,他去警局报案当然是最合适的。但是看着他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死里逃生的脸色,其他人十分想劝他先休息一下。
这时候旁边忽然横插过来一个声音。
“这个案子是十五年前的旧案吧”
众人回头,看到源辉月正一手支着额头,皱了皱眉,“这一类的案子重新启动还要走一堆程序,如果嫌犯听到什么风声提前逃了那就麻烦了。你们直接去找那天到长野的时候来接我们的那几个警察,让他们先发通缉令把嫌犯抓起来再说。”
“”萩原默默问,“这样也行”
“反正公安一直都是这样干的。”
源大小姐充分表现出了她作为特权阶级的不讲理,其他人讨论片刻,觉得嫌犯的身份可以说板上钉钉,也不存在误会的空间,适当灵活一下似乎也可以。
这时候松田阵平忽然开口,“通缉令就算了吧,但是他们抓人的时候我想一起。”
萩原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忽然想起了他父亲的情况。
“好我和班长先去说明情况,你们陪源小姐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过来。”
“我跟你们一”
诸伏景光正要开口,萩原忽然往他旁边使了个眼色,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到源辉月正坐在椅子里走神。
她素白的手漫不经心支着额头,一边微微蹙眉揉着太阳穴。宽大的袖摆顺着小臂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腕上的指痕还未散去,像雪地上烫出来的一道伤。
“”
黑发青年顿时不说话了,半晌,妥协地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你们先去,我和零还有阵平在这陪着源小姐休息一下,稍后再过去跟你们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