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角明和褚角亮子这对夫妇和许多正常情况下的家庭不同,褚角其实是亮子的姓,也就是说褚角明当初是入赘到了亮子家。
他们现在所居住的房子,包括家中的大部分钱财都是亮子从去世的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遗产。褚角明在外是风光无限的心理医生,在内看似是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但实际上家中的钱财大权一直都在亮子手中。
这也就造成了当褚角明想要将自家的房子改成私人心理诊所时,必须取得亮子的同意。
这个问题能够被在这里提出来,亮子的态度就很明显了,她理所当然没有同意。甚至近些年来这对夫妻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诸角亮子出轨了丈夫的大学好友风水师,一直都想跟褚角明离婚。
“所以说,是为了钱啊”听完了长长的前情提要后,有人恍然。
总有人说金钱是万恶之源,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纠纷和仇怨,都可以共用“钱”这一个起因。
为了钱谋杀自己的妻子父母、甚至孩子,当刑警的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世如焚炉,人似柴薪。更不用说这个九月的几把火把炉子烧得格外地酷烈,同情心再泛滥的人在里头转过几圈,现在都已经被烤干了。没人有空唏嘘这起在无数婚姻中反复上演过的悲剧,刑警们的注意力十分集中,关注点明确。
“所以说,如果诸角明就是凶手b,他亲自犯下的案件其实只有发生在二丁目的纵火案,以及昨晚那个还未完成就被a打断的案件”
“没错。”目暮警官明了提问者的言外之意,“而且现在他人已经死亡,诸角家也被大火烧毁,很难找到他就是犯人的证据。”
现场一片沉默。
“好消息是,现在至少不用担心他继续犯案了。这个案件之后会被移交给火灾犯搜查系继续调查,我们的重点依旧是手头这起连环杀人案。”目暮警官说,“将诸角明犯下的案子剔除出去之后,现在案情已经逐渐清晰,几位受害者的住址并不具备规律,所以这应该是一起针对特定目标的报复性杀人事件。”
“按照凶手留下的麻将牌,他的目标有七个,也就是说还有两名潜在受害者。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立刻行动起来,一定要找到这几位受害人之间的交集”
“是”
这场案情讨论会终于散会,刑警们鱼贯而出,有个警务科的女孩子在会议室门口笑着朝着众位警官道着辛苦了,然后进来帮忙打扫了卫生,收走了警官们刚刚用过的纸杯。
源辉月的视线跟着她出了门,又朝讲台的方向扫了一眼,发现刚刚还在那里的人不见了。
“辉月桑是在找我”
她闻声回头,就见金发青年从门口走回来,浅笑着解释,“刚刚目暮警官拉着我说了几句话。”
他说话的时候单手插兜,姿态闲适,漂亮的肌肉线条从小臂没入到了手腕,源辉月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昨天亲自给人带上去的尾戒,她默了一下,“你还真把它带着了”
安室透坦然地一笑,凑到她耳边开口,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多了几分磁性沙哑,“这不是辉月桑你帮我隐瞒的条件吗不过要知道我的行踪,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我接下来要去审讯室,辉月桑要一起吗”
风水师曾我操夫虽然被排除了嫌疑,但并没有被放走,警方还有话要问他。
而坐在审讯室里被警视厅的凉风吹了一上午,他被惊惶和联想充塞的大脑似乎终于被吹清醒了,这才意识到昨晚发生的那起案件,作为唯一在现场的人,他有极大的嫌疑。
但他自己已经主动送货上门,这个时候后悔也晚了。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的动静惊动了坐在里头发呆的人,曾我操夫惊惶地抬头看去。
被昨夜撞上的凶案现场再加上一晚上丰富的联想把这个男人吓成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吓的鹌鹑,他全然没了昨天下午柯南在诸角家门口遇到时的翩翩风度,连下巴上的胡茬都没了精心修剪过的成熟韵味,反而像个潦倒的流浪汉。
“能说的我都说了,”曾我操夫喃喃,“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不是凶手”
“什么都没做”白鸟在他对面坐下,“你和诸角亮子的交流可不像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审讯室里顿时一阵难堪的沉默。
“我是跟她私底下有一些来往。”许久之后,风水师有点艰难地开口。他不安地摩挲了一下手掌,声音越来越低,没两句话就开始推卸责任,“但是这是我们私人的事情,是她主动找上我我后来一直想跟她撇清关系,是她不愿意”
普天之下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男性同胞们,推卸起责任来都是一个套路,跟统一上过培训班似的。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非要缠着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老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但这些当代大哲学家们不同意,他们身体力行前赴后继地非要向世界证明,一个巴掌就是能拍响。
审讯室里坐在副手位置的女警眼含鄙夷,白鸟面上表情不变地继续,“你和诸角明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