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过某位躺在疗养院的“睡美人”,又在上理的提醒下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觉一周的时间过去了。
源辉月去片场探班这天是个大晴天。
盛夏时节的太阳残暴得不讲道理,她拎着太阳伞从车上下来,进入片场所在的大楼,几步路的工夫就热得叶子打焉。
“我到了。”
她打电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听出来了。
“我让助理下楼接你,既然这么怕热为什么要挑今天来”
“你以为我不想阴天出门吗,”源大小姐像个被拖到太阳底下暴晒的吸血鬼,语气都被晒出了一丝烦躁,充满了对老天爷不给面子的不忿,“这段时间连续一周都是晴天我有什么办法。”
他们说话间,仁王的助理也匆忙赶到了。源辉月跟在对方身后无精打采地往里走,通着电话到了片场,终于被迎面而来的冷气续回了半条命。
“到门口了你在哪儿”
她心不在焉地绕过地上一团盘区的电线,话音还没落地,一声惊慌的大喊忽然迎面朝她飞扑而来。
“小心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连串声情并茂的“啊”由远及近,源辉月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叠纸箱跌跌撞撞地朝她撞了过来。
还没到近前,箱子就迫不及待地散落了一地,后头的人这才被露出头,然后左脚踩右脚地平地一摔,在手无足措的惊叫中几乎是滑行着跪到了她面前。
“”
“嘭哐当”
重物落地的声响滚了一地,片场中似乎有一瞬间的安静。
忽然间被万众瞩目的源辉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刚做出了那一番精彩表演的少年,盯着他那颗圆圆的脑袋,不知道该不该配合他这番抓马的表现说一句“平身”。
“非常抱歉,源小姐你没事吧”
震惊了大概三秒钟,现场总算有人回过神,飞奔过来。
源小姐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说什么好,“没事,你还是看看这孩子吧。”
“又是你,本堂你到底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吗”
“非非非常抱歉”
“这都多少次了,地面陡峭也就算了,可这是平地啊”
一连串的兵荒马乱和语无伦次的道歉之后,开场就被人行了个大礼的源大小姐终于被人领到了片场的休息区域。
某个无良的白毛已经在这里窝着看戏看好久了,脑袋后的小辫子都快被他笑散了。
在源辉月冰冷的目光凝视下,仁王影帝终于摆了摆手,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一张帅气的脸上笑意还没有褪干净。
“怎么样,我就说很有意思吧,那个叫做本堂瑛佑的孩子。”
接过他递过来的红茶,源辉月总算收回了冻死人的视线,往方才骚乱的地点扫了一眼。
刚刚那个一出场就给了她深刻印象的少年此时正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被主管训斥。从她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对方的侧脸。
又细又密的黑发顺着对方的脖颈垂下来,他纤细的眉尾和上挑的猫眼格外明显。对于男性而言,他的五官实在是太过秀气了一些,如果放在一个女孩子脸上,大概才是恰到好处的知性温婉。
不过也可能是她看习惯了另外一张脸,所以才会有这样先入为主的看法。
“水无桑的最后一场戏了,时间排在了下午。但这孩子只有上午的班,下午他临时补位的那个人就要回来了。”仁王雅治趴在沙发扶手上,像只等着看好戏的狐狸,“不过他还不知道。又见不到了,真可惜,噗哩。”
连少年时期的口癖都露了出来。
回头看着这个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源辉月平淡地喝了口红茶,“你怎么笑得这么幸灾乐祸”
“没有哦,”仁王懒洋洋拖长了声音,“我只是很意外,水无桑明显是知道这位特意为了她而找到剧组的小粉丝的存在,却一直故意避着他,真奇妙,明明长得就像亲生姐弟。”
“是吗”
“是啊,该不会真的是亲姐弟吧。”仁王开始信口开河,“之所以不能见面是因为姐姐从事了某些危险的工作,比如卧底之类的,不希望亲人卷入危险。然而弟弟却并不明白姐姐的苦心,依然执意找了上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水无桑作为女主角也太苦情了吧现在电影界都已经不流行这种戏码了。”
对他洋洋洒洒一通编排不置可否,源辉月喝着茶,一边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干脆改行当编剧算了。”
仁王雅治一手支着头笑眯眯地看她,“你也这么觉得吗要不然我真的考虑一下转职幕后怎么样”
“随你。”
仁王影帝惯常想一出是一出,哪一天真的放着好好的影帝不做跑去幕后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这货当演员不为名也不为利,纯粹是觉得自己一辈子太短不够浪,只能去电影里体验不同的人生。
但源辉月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真的当这个让他离开影帝宝座的人,否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