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小姐,好久不见,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手机是烟火师留下的,看起来这位罪犯似乎对警方给他取的外号十分满意。
源辉月瞥了一眼跟过来的水无怜奈,没时间多询问,拿着手机站了起来给安室透让出位置,一边懒洋洋地和手机对面的人扯淡,“我要是不想跟你玩呢”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低笑,“那么那位松田警官就只能孤零零地上路了,当然,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大公无私的话。”
源辉月面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倏地一顿。
公安办公室。
大山铃“组长,有个网络平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直播视频。”
办公室里的人迅速转过了注意力,大山铃将直播画面传到了办公室的大屏幕上,众人定睛看去,就见到一个被捆在椅子上的女性出现在画面正中央,她的背面露出了一片衣角,背景音中还有小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有个小孩被和她背对背捆在椅子的另一面。
似乎是感觉到摄像头开启了,女性精神恍惚地睁开了眼睛。她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进食水了,脸色惨白,汗水濡湿的头发油腻地贴在脸侧,嘴唇干裂得起了一层白皮。
“这就是石原诚被绑架的前妻还有孩子。”大山铃飞快解释。
视频中浑浑噩噩的女性的视线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落点,她紧紧盯着前方的某个位置,像是在辨认什么,然后慢慢张开了嘴。
“分析他们的背景,能够找到位置线索吗”
“看起来似乎是废弃工厂或者烂尾楼,根据从他们背后透进来的光线方向”
“愚蠢的,警察们”
办公室内的讨论倏然停住,众人的注意齐齐从背景细节转移到中央的活人上,画面里的女人干裂的嘴唇正慢慢开阖。
“愚蠢的警察们,现在我们开始玩一个游戏我这里有两枚炸弹已经被启动,在爆炸的前一秒,会显示出这个女人所在的位置现在,来选择吧。是牺牲哪一边的警官,成就警视厅的声名;还是苟且偷生,将这个女人和孩子的性命当做祭品奉上无论如何,我都会在庆典的礼花中,等着你们”
她气若游丝地念完了一长串文字,怔怔地呆在椅子上半晌,干涸了许久的眼角终于掉下一串泪来,“救命我的孩子求求了,救救我的孩子”
女人有气无力的哭泣和求救像颤颤悠悠的丝线,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被勒得头皮发麻。
吉永三成率先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想起了还在东都铁塔的松田阵平,立马打了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转告给他。
“我知道了。”
声音在逼仄的空间里激起了回音,通话中的手机被放在了地上。
昏暗的光线中,黑发青年带着红外线夜视仪单膝跪在地上,手里还在忙活。他听完一长串前情提要,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电子屏,“话说回来,这一幕还真是熟悉。”
“什么”吉永三成猛地反应过来,“你那边已经找到炸弹了”
“这位警官真是勇气可嘉,我实在不得不赞美你这份勇气,我会暗示你另外一场比这更大的烟火在哪里,爆炸前三秒,你会看到我的提示,先预祝你成功。”他漫不经心地承认,“连这一行留言都跟当年一模一样,烟火师那家伙是个强迫症吗”
“等等,视频里的那段话说有两个炸弹,一个在你这里,那另外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松田阵平的手机“滴”地一声提示有新的电话进线了,他视线移过去看了一眼,目光倏然凝住。
“吉永,等会儿再说,我要先接辉月的电话。”
不等对面反应,他在屏幕上一点飞快地切了线,线路刚一接通,源辉月的声音就从电话中钻出来。
“你现在在哪儿”
“东都铁塔的电梯里。”松田垂了垂眸,搭在手机上的指尖忽然有点冷,“所以说,另外一个炸弹在你那儿了”
源辉月没说话,态度明显默认。
他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把拆卸工具扔到了地上,“还有谁跟你在一起”
源辉月回头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诶我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吗辉月桑这样说我可要伤心了。”
降谷零的声音。
他心底倏然提起的悬空感轻飘飘落了地,松田阵平微微松口气,长腿往前一支,靠着电梯井里的墙壁坐了下来。
“没有要求你出声,请你把嘴巴闭上。”
“嗯辉月桑你这个行为,是叫做用完就丢吗”
“还没有用完呢。”
“你能够这么理直气壮我也是没有想到。”
这个情况下这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情斗嘴,松田警官不知为何居然有种时光倒流回从前的感觉。
哦,不对,从前的零对源辉月只有两个阶段,针锋相对和百依百顺,中间都不带过渡的,这种逗猫似的新兴趣好像是大小姐失忆之后才有的。
他低低一声轻笑,从口袋里摸出了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