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身体一矮,猛地合身朝他撞了过来。
石原诚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然而对方似乎是某些专业人士,他不知道被他撞到了哪儿,半边身子都麻了,拿着遥控器的手条件反射一松,下一秒已经被人箍住手腕拽了出来。
整个过程流畅至极,
等他回过神,并找回自己那半边身子的控制权,鼻尖已经闻到了停车场刚刷的刺鼻的油漆味,冷冰冰的灰尘扑到眼前,他已经被人锁住双臂以一个标准的擒拿手势按在了地上。
这时候一个脚步声停在他身边,有人轻而易举地从他口袋里摸出了那个被他攒了一路的遥控器。
“就是这玩意儿了。”
他一愣,然后猛地认出了对方的声音,那是刚刚在电梯里的那个男人
他刚才在电梯里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他把炸弹遥控器放在了哪里,所以他们盯了他一路,直到到了四下无人的地下停车场才趁他不备突然动手。
“你们把遥控器拿走也没用,”石原诚脑袋抵着地面,咬牙说,“我在这栋大楼里安放了两个炸弹,倒计时只设定了十分钟。我刚刚出门之前就把炸弹启动了,从楼上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抓住他的两人,稻见和田丸同时看了过去。
“你们手里那个只是,能够停下炸弹的遥控器我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石原诚,或者现在应该叫他烟火师低低地笑了,“你们把我放了,现在去拿遥控器还来得及。”
田丸眉心倏地一皱,还没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了过来。
“你说的炸弹是这个”
几人闻声回头,就见到某个高挑修长的身影从斜侧方的黑暗里走了出来,身高腿长,像个迈上t台的模特。红色的光点忽明忽灭,他吊儿郎当地叼着根烟把手里的包往下一放,开口处露出一堆拆散的零件。
烟火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在你车上找到的,另外一个炸弹在你办公室吧”他随手取下烟,“昨天晚上确认烟火师可能跟日卖电视台有关系之后,我的同事们就连夜过来将整栋大楼都检查过一遍。今天上午还特意请你们理事搞了个消防演习,所以你没办法将炸弹放在公共区域,只能在你私人空间里。”
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烟灰,松田阵平在他凝固的视线中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你刚离开我一位同事就进了你的办公室,那个炸弹在半分钟之前也被拆除了,还有其他把戏吗”
石原诚的脸渐渐变得面无表情,他看着青年在他面前蹲下,拽起他的领口,冷冷注视过来的视线像两柄利刃。
“你预告里的炸弹在哪儿”
漠然地和他对视了几秒,男人的嘴角忽然慢慢咧开,像是带上了一张小丑面具,他方才的怯懦和紧张一扫而空,简直像切换了一个人格。
“不是已经给你们提示了吗”他咧着嘴笑着说,神经质一般地用上了夸张的咏叹调,“骑士们,去猜啊。倒计时来临前如果猜不到的话,公主殿下就要伤心了。”
松田阵平冰冷且漠然地凝视着那个笑,一张帅气的脸像能冻死人的冰川,直到男人夸张的表情都要被冻得维持不下去了,他这才甩手松开了这人的领口,站起身。
“带回局里,我们慢慢聊。”
石原诚,男,四十岁,日卖电视台旗下节目制作人,传奇回响的制作组成员之一。
“节目开始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东京,只除了基德行动的那天,他去了一趟大阪,当夜返回。”
大山铃很快在资料库里查到了石原诚的资料,“八年前进入日卖电视台,由前线记者转岗为节目制作人,当记者时有在中东等战乱地区采访的经历。同年结婚,和妻子育有一子,但两年之后离异,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他,据说是因为工作繁忙没时间陪家人于是导致婚姻感情破裂。”
“八年前烟火师被源小姐吓到,急于重新躲回人群里,于是找了一份正经工作,和女人结婚生子,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一个同事靠在她的桌边分析,“但变态终究是变态,永远不可能真的变成正常人,两年的时间让他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装不下去了,于是婚姻破裂,离婚,然后重拾了烟火师的身份。”
大山铃“我们之前也怀疑过他,但是烟火师毫无疑问是个炸弹大师,对化学方面的知识必然十分精通。可是石原诚学生时代的理科成绩非常差,偏科很严重。”
吉永三成微微弯腰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的试卷,“有这样的例子,有的学生具有严重学习障碍,所以在试卷和考试中表现得很糟糕,但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不聪明。”
大山铃若有所思地点头,看着电脑上的监控。
出外勤的同僚们正压着石原诚走上公安的押送车,车内的监控摄像头下,男人的头垂得低低的,看不清脸。
“单亲家庭,童年时期父母离异,父亲酗酒,家暴从童年到长大之后的履历完全符合一个犯罪分子的侧写,甚至行动时间也对得上。”大山铃回头看向组长,“所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