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她有点古怪地问。
童话中的那位在城堡中一睡不起的美人,还有一个名字就叫蔷薇公主。
“没错,”松田阵平淡定地说,“这个外号还是你起的。”
“哦,那能来个王子吻醒他吗”
“”
她看到窗台前的青年回过头,面上表情有点微妙,“你以前还真打算这样做过”
源辉月“”
她以前到底是有多皮啊连重伤沉睡的好友都不放过
“不过被咳阻止了。”
源辉月木着脸看着他,“难道不是你拼死不从吗”
松田阵平“你怎么知道你当初指定的王子是我”
“直觉吧”
两人相对无言,和失忆了都不放过自己的损友对视了好几秒,松田阵平终于一手捂着眼睛扭过头去,有点无言地喃喃,“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个。”
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种久违的被源大小姐皮得抓狂的崩溃感。
大小姐眨了眨眼睛,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为什么现在才带我过来”
“”
松田浇花的手一顿,略略回头,身后的人正坐在病床边上凝望着床上的青年,长发如瀑披在肩头,精致的脸素净清丽,像朵终于安静下来的漂亮兰花。
“就你刚才进门的反应,之前我敢带你来吗”
源辉月的视线终于从床上的研二转到他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手机在裤袋里震了震提醒他有新消息了,松田低头查看,淡定地避开了她怀疑的视线。
“虽然这个理由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我总感觉你还是在敷衍我。”
“是吗”松田点头,收起手机把空玻璃杯顺手搁在了窗台上。然后他走了过去揉了揉大小姐矜贵的脑袋,现场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敷衍,“你这么聪明,自己猜猜看好了。”
没有在意她瞪着自己的目光,青年摆了摆手,“你和研二单独聊一会儿吧,我出去一下。”
留下这句话,他顺手把大小姐刚刚被他扒拉起来的呆毛按下去,出了门。
这一层是特护病房,也是所谓的区域,虽然不至于一整层只安置萩原研二一个人,但其他病房的病人和来探望的家属的活动区域都是互相分开的,病人极其地有保障。
松田阵平出了病房左拐,穿过空荡荡的走廊,一路拐进了安全楼道里。
楼道里头没有开灯,刚刚给他发消息的人就靠在安全门后面等他,被晦暗的光线勉强勾勒出轮廓。
松田笑了笑,走了过去,“刚才在墓园的人果然是你。”
“去看景光,恰好遇上了。”
对方轻声说,声音落在楼道里格外安静。
松田一顿,靠在了他对面的墙上,一手插进口袋,指尖摸到了揣在里面的烟盒。疗养院里禁烟,但是安全通道里应该没关系,他只考虑了两秒就把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手指在上头一敲,抽出了一支细长的烟。
降谷零“刚才辉月在景的墓碑前放了一束花。”
松田微怔,下意识抬眸,错愕地问,“她想起来了”
“没有。”金发青年轻轻笑了一下,“她随便放了个地方,然后就找到景那里了,可能是景想见她了吧。”
“也是,这么久没去看他他担心了吧。那家伙从以前起就是个老妈子的性格。”
“这句话可别让景听到。”对面人朝他伸出手。
“听到了他现在也不能跳起来打我啊。”
松田阵平垂眸叼起了烟,近乎无赖地说,一边默契地把烟盒往上抬了抬,降谷零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夹起一根烟抽了出去。
“你下午给我发邮件说要带辉月来看研二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还有能吓到你的东西”
“是真的吓了一跳啊,我还以为你会等事情结束再带她过来。”
松田终于在另一个裤袋里翻出了打火机,然后“咔嚓”按出了一束火苗凑到了烟头前。轻轻吐出一口烟气,他转手把打火机递到对面。
“今天我们整个部门正式集结,我给源长官打了个电话。”
对面亮起一束火光,降谷零的脸在火光中一闪而过,他似乎是勾了勾唇,“他开导你了”
“开导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怪吓人的。”
“源伯父对你挺宽容了,听说两年前你刚得知那个计划的时候还冲到他办公室对他拍桌子了”
不知道流言居然已经离谱到了这种地步,松田阵平一口烟当即呛在了嗓子眼,“咳咳咳,谢谢你们对我的期望,我倒没有真的如此英勇无畏。”
降谷零的声音里含着笑意,“所以呢,为什么忽然想通了”
“”
数秒的沉默之后,松田终于轻声开口,“只是忽然发现,辉月这些年的确变了不少。”
他仰着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将一直压在心中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无来由的自责一起顺着这口烟气喷薄到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