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刚刚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伞架里头空荡荡的,但他刚才和源辉月说了几句话的工夫,这会儿伞架里已经不空了。
一把黑色的碳素伞安静地靠在伞架边缘,像朵趁人不备从雨地里生出来的蘑菇,他甚至都没发现它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小侦探正疑惑着,松田阵平的视线也转到了那头。然后他顿了顿,神色如常地走过去将那把伞抽了出来,对他们说,“走吧。”
“哦”
柯南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没找到其他人影,最终还是暂时放下了这一茬跟着他上了车。
松田阵平开车带他们去的地方距离墓园并不远,也在城外。
他轻车熟路地在门卫处刷了卡,等着面前的栅栏缓缓开启,然后径直把车开进了和主楼相连的地下停车场。
明显被精心养护的绿化带在车窗外掠过,中央绚烂的玫瑰花丛在雨水中舒展枝叶,舒适地迎接着自然的洗礼。
直到柯南跟着松田阵平通过电梯上了楼,来到一楼大厅登记处,他看着在大厅里来来去去的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终于意识到这里似乎是个私人疗养院。
“忍足家的”源辉月看着大厅里的家徽若有所思。
松田阵平在前台签了字,办了手续,领过来了一个护士小姐姐。然后他这才在柯南面前蹲下,平静地用着商量的语气,“柯南君,你能在这里等一下吗我先带辉月上去见一个人。”
“”柯南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过头看到几步之外的人还在打量着大厅里的布置,似乎暂时并没有多想。
他眨了眨眼睛,点了一下头。
“乖。”松田阵平伸过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就把那位护士小姐留下了,让她暂时照顾一下他。
真实年纪已经十七岁的名侦探并不需要照顾,但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他乖乖跟笑容和善的护士小姐打声招呼,注意力却依旧放在不远处的人身上。
他看着源辉月有些莫名地被松田阵平拉进了电梯,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缓缓阖上的金属门后,小少年这才收回目光,缓缓垂下眸,纤长眼睫掩下的眸光清冽而幽深。
电梯停靠在了某个特殊楼层。
源辉月和忍足侑士认识的时间比迹部还要久,算起来也能是个青梅竹马,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在,她但凡有什么需要进医院的病症都是忍足侑士一手包办,好好的忍足家家主差点活成了她的私人医生。
特别是车祸之后,她的身体情况几乎是忍足少爷全权负责。不过跟她熟的是忍足侑士,忍足家有多少产业就不是她会关心的了,按理来说这家位于城外的疗养院也不应该在她熟知的范围内,但从松田阵平的车开进了大门开始,随着疗养院内部越来越多的景象在她视野中出现,一股熟悉的感觉也仿佛在逐渐复苏。
她觉得她以前似乎来过这里,甚至来过不止一次。
源辉月难得没有继续往下细想,而是默不作声地任由松田拉着她出了电梯,拐过熟悉感愈发明显的走廊,最后停在一间病房前。
然后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让出空间似的。
“进去看看吧。”青年说,嗓音像是沾了外头沉甸甸的雨水,有些沙哑。
源辉月垂着眼,轻轻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指尖碰到冰凉金属的刹那,她仿佛被烫了一下,心脏先一步有了某种预感似的,剧烈跳动起来。
在一片恍惚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寂静中,她拉着门把轻轻往下一带,然后推开了门。
一片明亮的光从门后奔涌而来,源辉月的视线仿佛模糊了一下,视网膜延迟了半秒才倒映出病房中的画面。
银白的心率仪靠在墙边规律跳动着,而在仪器背后的病床上,安静躺着一个人,半长黑发如墨沉睡在一片白色中。他仿佛睡了很久,不知何时才会醒来,也可能再也不会醒了。
她理所应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看到他的瞬间,一个名字倏然从脑海中鲜明地跳了出来。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声音陡然像是第一次发声般艰涩
“研、二”
“你好,我叫萩原研二,从今天开始会和其他几个人一起保护你。”
“说起来你为什么老是跟零过不去啊诶话是这样说,但我当然是站你这边的哦。”
“我说啊,你们俩是小孩子吗不过关系忽然变这么好我还挺意外的,能够一直保持就好了”
“为什么当警察嗯,因为有稳定的工资现在经济不景气啊,还有什么比公务员更稳定的工作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是小阵平要来当警察啊。不过现在想想也挺好的,不然我也不会遇到小辉月你了。”
“不是在撩你啊,我知道零会吃醋。”
面前的世界似乎开始摇晃,视野渐渐模糊,记忆像忽然开闸的潮水,轰轰烈烈不顾一切地冲向堤岸。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揽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正在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但源辉月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了,那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