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大阪的时候也是,我和服部去追西条大河,你说会在原地等我们回来,可是我回来之后原地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寺庙,你已经被西条绑架走了。”
“辉月姐姐,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和我保证会回来了。”
柯南夹着滑板已经走到了b座门口,他最后抬起头,隔壁的大楼缭绕在漫天火光里,隔着七十五层楼层还有两栋大楼之间六十公尺的间隔,他和源辉月的物理距离只有二百三十米。
其实也不算远。
“在那儿别动,我去找你。”
与此同时,几经周转,底下的西多磨警署局长终于和最前线的目暮警部取得了联系。两边大声讨论着救援计划,恨不得把焦虑化作音量全都发泄出去。
“不能从空中搭绳梯过去吗”
“我们尝试过了,不行,火势已经往上蔓延到了四十五楼的走廊里,没办法再通过这个入口进去,而六十六楼那个联络桥被彻底炸毁了,整个桥面全部脱落,距离太远了。”
“那直升飞机呢还没到吗”
“他们说还在往这边赶”
讨论的声音大得像吵架,目暮警官吵得投入,没注意到刚刚带着源辉月的消息来找到他的褐发青年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往外走了几步,一闪身就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里。
贝尔摩德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拨通了波本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通,对方没接。电话自动挂断之后,她又再次将同样的号码重拨了一遍。
这一次等待的铃音循环到一半,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贝尔摩德。”
她没在意对方冷得像冰的语气,“伏特加联系不上琴酒。”
“什么意思”
“琴酒那边好像出了什么意外。”
“那就替我恭喜他。”
安室透把枪举到眼前,平视着对面的楼层,稳定扣下扳机。
一声“咔哒”轻响,从枪管射出的箭矢撞碎了蛛网装的玻璃离弦而去,在夜色中牵起了一根笔直的银线。他面前的玻璃窗仿佛反应了半秒,这才“咔擦”一声碎成了漫天雨屑。
“你听我说完,a座的楼顶也被装了炸弹,遥控器在琴酒手里,我们联系不上他,所以那些炸弹一定会被定时引爆。”
安室透往前走了两步,轻巧地取下破窗器,“所以”
“源辉月还在a栋里面没有出来,你必须去救她。”
青年的脚步终于停下,高空的风从他脚下经过,带着火焰和浓烟的气息不断从破碎的窗口灌进来,他距离外头的夜色只有一步之遥。
淡金色的碎发被风拨动着掠过耳畔,安室透站在窗前根据风速在脑内飞快计算着对面大楼钻出的浓烟的路径,一边冷静异常地继续和耳麦里的“同伴”勾心斗角,“贝尔摩德,我是听错了吗”
“你没听错,这个场面是琴酒搞出来的,源氏的大小姐不能死在我们的人手里。”
贝尔摩德似乎真心实意地有些着急,连声音中都没有掩饰地带上了一丝焦躁,“我知道琴酒破坏了你的任务你对他有怨气,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组织现在还不能跟源氏开战,八年前”
“八年前”
可能是发现如果不说出点什么,这位难搞的同僚压根不会听自己的命令,贝尔摩德深吸了一口气,“八年前,我们把那位公主殿下绑架过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让她受了点伤。”
她人不在安室透身边,没发现她这句话出口之后青年的表情愈发冷漠,他的瞳孔中的眸光淡得像一层又一层冰封的湖面,又冷又空,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总而言之,那一次算是谈崩了。那位公主殿下被救回去之后,源氏像发了疯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发起了猛烈的报复,组织在国内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
“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才恢复了一些元气,不到万不得已,组织不想再继续和源氏纠缠,这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所以那位源氏大小姐就算要出事也绝对不能是现在。”
楼底下的浓烟总算飘到了计算中的位置,安室透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直接扯下了耳麦,然后他从腰后拔出,毫不犹豫地对着刚刚放到地上的手机开了一枪,确认已经完全毁坏之后,随意地一脚将它从窗口踢了下去。
他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大楼顶层的方向,四面贴着玻璃墙的大楼像一块在烈火中被灼烧的琉璃,里头太黑看不清人影,但他知道源辉月肯定就在那里。
他平静地收回目光,然后往前一步,任由身体往下坠落了下去。
一缕银色的光掠过夜色,在浓烟的遮蔽中轻轻一荡,随即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在嘈杂大火的掩盖下没有被任何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