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以为是流动摊位,跑来买蜜瓜包的。
伊吹蓝对此似乎习以为常,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对对方表示今天不营业,然后把一脸失望的小朋友送走了。
“这件事结束之后,羽野桑准备怎么办呢”柯南站在车前和他聊天。
这两位警察都是探病的生手,到医院门口了才想起来应该买花束和果篮。志摩一未去附近的花店补救了,留下伊吹在门口守着车子顺便等人。
“我也不太清楚,听桔梗的意思好像希望让麦酱继续住在她家里。”伊吹蓝双手抱臂靠在车门上,语气是久违的轻松,“虽然麦酱的其他家人们早就去世了,但是她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差不多也和家人一样了吧。”
“这样啊。”
这段时间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难得遇到一个美满的结局,天气都仿佛晴朗了不少。源辉月听着两人的聊天,一边漫无目的地望着住院部门口来往的人群,孤身一人拿着病历单的,拖家带口互相吵架的,还有满面麻木地推着轮椅的,有人满面愁苦,也有人如释重负。医院门口可能是最能折射出人生百态的地方,每个人都从同一个大门进出,每个人脚下的路都不一样。
但无论如何,路就在前面,还是得走下去。
“对了。”
她忽然听到伊吹蓝道,“你们家那个茶色短头发的小妹妹也来了,就比你们早到一点,去找麦酱了”
医院三楼的病房,羽野麦正在和桔梗发消息,忽然听到门口响起细微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就见到一束花从门口“走”了进来,花束往旁边歪了歪,露出一张精致淡漠的小脸。
“哀酱。”羽野麦惊喜地直起身,叫出了小女孩的名字,“你怎么来了特意来看我的吗”
灰原哀把花递给她,声音是一惯的平淡,“恭喜出院。”
“谢谢”
羽野麦将花揽在怀里,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她的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脸色相较而言也有些苍白,但精神极好。像是压在肩头的巨石一朝移开,她像支饱吸了雨水的春笋,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灰原哀淡淡垂下眸去,一句“那我就先离开了”刚到嘴边,忽然听到面前的人温和道,“你能来医院看我实在太好了,本来我准备出了院就去找你的。”
“找我”
“是啊,因为有些话想要对哀酱说。”
专注的视线从头顶投过来,灰原哀默了默,抬眸对上她的的眼睛。
羽野麦正以认真得近乎郑重的神情看向她,“哀酱,我抓住工鸟了,我成功从那个噩梦里逃出来了。”
在灰原茫然的视线中,她停顿了两秒。
“所以,你也可以的。”
“”
茶发小女孩的眼睛瞬间睁大,露出一种紧张和错愕交杂的神色来。。
羽野麦望着她笑了,她的唇色很淡,还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在夕阳的光线下线条弱得似乎随时都要断掉,但她的眼瞳却温润而明亮,像蓄着一泓永远不会结冰的泉。
这汪泉水温柔地将灰原哀笼罩了起来,“我知道那种感觉,走在人群里,每一个路过身边的人好像都是心怀恶意的猎人;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周围的黑暗里好像随时都可能钻出怪物;焦虑得睡不着觉,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一闭上眼睛就会被各种各样绝望的预想淹没,害怕被找到,更害怕连累身边的人”
“我全都知道,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和我是一样的,对吗”
“”
没有在乎她的沉默,羽野麦轻轻将床头柜上的那个兔子玩偶拿了起来,“我曾经也想过,我会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会不会永远都没有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的一天。甚至如果只有我自己就算了,如果连累了桔梗和小丰该怎么办”
轻飘飘的声音落在病房的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颤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还是走出来了。”
“哀酱,我走出来了。我反抗了,成功了。”
“我是个很普通的人,非常软弱,总想着逃避,如果没有桔梗和源小姐的帮助我可能没有办法走到今天。但是哀酱和我是不同的,如果我在哀酱这个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早就绝望到崩溃了。可是哀酱你一直很坚强,也远比我聪明。”
“所以,我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比我聪明也比我优秀的哀酱你也一定可以的。”
羽野麦的声音像轻飘飘的羽毛,轻柔又缓慢地在空气中飘落,安静持续了许久。
茶色短发的小女孩站在病床前,垂着头一言不发,碎发落下的阴影遮着眼睛。
好一会儿,就在病床上的女人迟疑地想要伸出手碰碰她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微弱的声音。
“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在决定去见工鸟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害怕吗”
羽野麦愣了一会儿,然后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兔子。半晌,她忽然轻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