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那个时候只是个挂名继承人,要是真能将手伸到实权人物的身边,她早就和平夺权了,还需要多此一举做这种事”
柯南也是这样想的,他往下看了看,发现发出这条报导的果然是个以哗众取宠闻名的网媒。大概是只有阴谋故事情节稍嫌不够丰富,这家媒体还将想象力蔓延到了常磐集团第二号实权人物头上,不知从哪条流言蜚语中考据出他有个和常磐美绪年纪相仿的儿子,当即大笔一挥给他和常磐美绪还有那位英年早逝的未婚夫加了一条爱恨交织缠绵悱恻的感情线,内容之胡编乱造堪比拉低了某部春季档整体评分的狗血言情剧。
只看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标题,小侦探就无言地关上了页面。
“辉月姐,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警方的调查方向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卡在杀人动机上。”源辉月顿了顿,忽然轻声说,“也不一定是真的没有杀人动机。”
柯南从手机上抬起头,无声和她对视了一眼。这会儿他们刚走到警局一楼的大厅,附近人多眼杂,他朝周围扫了扫,将那个猜测暂时按捺下来,正要换一个话题,忽然见到前头警局的大门口蹒跚走进来一个眼熟的人影。
这会儿是正中午,警局的人尤其地多,来人一进来就在门口滞住,迷失在来往的人群里。不得不说,像源辉月和他弟这样进警视厅跟进自家后花园似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普通人对于警察局或者法院这样的执法机构或多或少都存在一定的畏惧心理,警视厅光可鉴人的地板、规整肃穆的陈设,甚至里头穿着警服走来走去的警察像一座高高的城墙,天然给人种无形的压力,让人走到它面前就不由得心生畏惧地抬头仰望,不敢上前。
他看着那个中年女人像只闯入陌生狩猎者地盘的老山羊,茫然地朝着周围咩咩了几声,但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无暇将注意力分给他人,她只好无措地僵在原地。
“辉月姐,那人好像是原佳明先生的母亲。”柯南拉了拉身边人的裙摆朝她示意。
源辉月正在编辑邮件,闻言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眸看去。这时候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她,怯懦的神色中终于浮起一丝见到熟悉人的放松,下意识往这边走了几步。
“您是昨天的警察小姐”
他们前一天在原佳明的案发现场见过面,女人不懂其中复杂的关系,只以为当时在现场的都是警察。源辉月也没否认,就着这个误会点了点头,引着她走到一旁,“原夫人你有什么事吗”
原佳明的母亲明显很拘谨,还带着未褪的悲伤和疲惫,她的嗓子在昨天就哭哑了还没缓过来,一边说话一边侧过身在随身带着的小布袋里掏了掏,“昨天那位警官问我佳明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表现,我说没有,但是昨天晚上,老家的人忽然打电话来说收到了一封信”
她从包里翻出一个白色的信封,迟疑地递过来。
在这个想说什么打个电话过去就行的时代,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已经极少有人采用邮寄信件这种古朴的联系方式了。她满面风尘仆仆,大概是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回了老家,又在大清早搭乘最早的列车赶了过来。此时信封的封口处已经拆开,显然她是自己已经看过了。
源辉月接过信封,以眼神向原佳明的母亲确认了自己可以看,这才打开封口,将里头的信纸抽出来。
信的字迹是手写的,原佳明写这封信时心底大概乱得很,连抬头都只简略地写了一个称呼,底下就是信件的正文。
母亲,许久未见,之所以以写信的方式跟您联系,是因为这些话我不知道如何在电话中说出口。
源辉月的手一顿,将信纸倾斜了一个角度,方便旁边以及踮起脚尖的弟弟也看清楚上头的字迹。
您和父亲曾经教导过我,要做好事,行正路。一直以来我都是按照您的教导这样做的,我以为自己无愧于心,直到最近才发现,原来我早已陷入了巨大的黑暗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