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辉月这会儿的确不太好,晕血症发作得严重。
饶是她也没想到现在的小孩居然这么莽,且行动力如此惊人。前脚决定了要带她出去,后脚就先下手为强地把自己的师兄们全部砍翻了,路上遇到个漏网之鱼也不惊不慌不急不忙,出手快如闪电,源辉月都差点跟他那位师父一样给他鼓掌表示干得漂亮如果她不晕血的话。
这孩子目测还不到十六岁,源辉月十六岁的时候还在给人组后援会陪着迹部追逐网球梦想呢。
只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后浪来势汹汹前途远大得有点过分了。
她困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大脑沉得厉害,脑子里头的思绪仿佛都平白有了重量,聚成一片幽深的大海拽着她的意识往下沉。
身旁的小孩好像终于发现了她的情况不太对,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拦住龙崎的这几秒工夫,对面站在西条大河身后的几个人开口了。
“源小姐,幸会。”
源辉月懒懒地抬眸看了一眼。
新来的几人全都带着面具,大概是见不得人吧,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连手上都带着手套。领头的那个比西条矮一点,但气势仿佛不落下风,比起他是西条的下属,两者更像是地位对等的合作关系。他的面具后头大概还戴着变音器,声音带着异质的机械感。
他远远地站在走廊末端,似乎并不打算过来,只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对她说,“老实说,我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请相信,我们对源小姐并没有什么恶意。”
如果不是现在没多少力气,源辉月可能就被这句话逗笑了。
后头的冲田少年总算回过神来,他看了他走廊对面的人,又看了看自己小伙伴,像是壮胆似的咬着牙跑到他们身边,这才梗着脖子大声说,“你胡说龙崎刚刚还听到他们说要把这个姐姐和他弟弟全都杀掉。”
“那应该是底下的人误解了我们的意思,毕竟我们的确发自内心地不想和源氏作对。”面具人远远看过来,“我们只是想借源小姐你的朋友的能力找一样东西,找到了就会安全放你们离开,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淡淡听着他的话,源辉月当真笑了一下。她靠在身后少年身上,脑子里像是有个慢慢转动的钟盘计算着自己还有多久会晕过去,她面上的神色依旧是懒懒的,“你的同伙跟你的想法一样”
面具人“当然。”
她敛着眸不紧不慢地说,“这两个孩子是我的人。”
面具人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合作人,西条大河的脸隐藏在能乐面具下看不清神情,周身气场却满溢着怒火,但在面具人的目光下,他在原地停顿两秒,还是缓缓地退到了一边,连手都从腰间刀柄上收了回来。
面具人重新回头看向她,“我们当然不会跟两个孩子过不去,到时候源小姐可以把他们一起带走。”
源辉月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像是同意了他提出的这个交换条件一般,她身体往后一靠,脑海中倒计时“咔哒”一声归了零。感觉到身后的孩子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她,用最后的意识,她闭着眼睛靠在小孩耳边轻声说,“在我醒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下一秒,那片幽深的海漫上来将她淹没了进去。
龙崎郁夫连忙将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抱住,没管身边冲田惊慌的大呼小叫,他警惕地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透过能乐面具,西条大河投来的目光像是想将他碎尸万段,但仅仅只是目光,他到底按捺住了这个冲动停在原地。
那个刚才说话的面具人伸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回去仓库,“需要我帮忙吗”
龙崎深深看了他一眼,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抱了起来,带着冲田转身离开。
京都警局,绫小路刚刚接到服部平次的电话,听到的消息过于让人震惊以至于他把手头研究了半天的资料都放下了。
“你说西条大河很有可能和一个贩毒团体有联系”
“十有八九。”那头的服部肯定地说,他还在回大阪的路上,背景里是新干线上杂乱的人声。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大阪这边前段时间也有几个剑道社的学生被抓住嗑药,就是那种被称作做圈圈糖的新式毒品。它是从东京流传过来的,新宿地区一个叫做辰井组的帮派在售卖这种药物。几天前大阪府警局抓了几个辰井组的成员,因为在这边涉嫌参与一桩连环谋杀案,现在还被扣在警局里。那几个人交代过他们这一次来大阪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和几位主要客户接头。”
“西条大河也是他们的主要客户之一。”绫小路立刻反应过来。
“没错,你不是说投到他手底下的那个村上也有嗑药的习惯吗这种东西没那么容易戒掉,他能够安分待在他手下这么久没闹出事来,说明西条大河向他了他所需要的毒品。”
绫小路叹了口气,“不止是他,我把附近片区的警署都搂了一遍,发现不少类似村上这样的混混最近大半年都不见了踪影,警署的警察还以为是最近治安情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