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万岁夸过的景君格格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八贝勒跟闺女说“问王大人好。”
小丫头就奶声奶气地喊“王大人好。”
这么卖面子,可把王鸿绪给喜得满脸皱纹。“八爷和格格先坐,茶水已经备好了。倒是没料到格格要来,微臣找人去买些糕点来。”
“诶,工部得人手都是办皇差的,给小孩子家家买吃食,没的让皇阿玛训斥不务正业。她早上吃饱了来的,到了中午我就带她出去吃饭了。不必再折腾这回。多事之秋,大家都老实一些吧。”
八贝勒搬出了皇帝,王鸿绪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在八爷给闺女铺好小宣纸小毛笔的时候,他还是不知从哪个主事那儿寻摸出了一兜山楂糕,给景君格格送了过来。
“杜郎中那儿还有些烤得松脆的花生米,然格格尚小,不好吃这些呛喉咙的吃食,故没有拿来。”
八贝勒点点头“王尚书有心了。”
“只要八爷和格格得用就行。”王鸿绪笑眯眯地表示。“格格这是”
“她额娘巡视田庄去了,我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跟下人在一起,就请示了皇阿玛,亲自照看几日。她素安静,不会搅扰,工部诸人各行职责便是。”
跟王鸿绪过来的一名侍郎和四名郎中,唯唯应是。
“按照老规矩,巳时之前让四司将三日的报告取来。”
有了工作deade,这些个还想要表现一二的人一溜烟就跑回去工作了。八贝勒就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看上回的记录。
而景君就一声不吭地跟着毛笔搏斗,她人小手腕力量不足,八贝勒就让她先学着划横道和竖道,好好一张宣纸,不一会儿就打满了格子,墨水晕开,很是惨烈。
但景君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没有乱跑也没有抱怨。
大约在她霍霍掉三分之二张宣纸的时候,又有人来敲门了。“八爷,尚书温达求见。”周平顺报门道。
“进来。”
温达是工部的满尚书,是个有些魁梧的中年人。他是刚上任的工部尚书,难免遭遇王鸿绪的排挤,因此得到消息比较晚。
“八爷今儿来得早,我不知道,不是故意不来。”温达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是个老实人的本质。
八贝勒笑了笑“我都知道,这有什么,人人都知道的。大丫头,问温大人好。”
景君小笔杆子抵着下巴,小脸仰起“温大人好。”
大老爷们温达眉眼柔和了许多“格格好。”
寒暄完毕,温达就继续跟八爷汇报工作“虞衡、都水两司的账本微臣皆拿到了,营缮、屯田两司的账本还被他们藏得死死的。”
“营缮下有金银坊和琉璃窑,最是暴利。屯田管着全工部的仓库物料。且再等等吧,等他们把假账做漂亮了,自然会给你的。”
温达闻言只能苦笑。
“你也别丧气,与国家来说,虞衡和都水才是重中之重。先将虞衡的账册拿来,咱们看看如今军械和火药的储备。”
两人就戴梓的火器制造预算讨论了一番,又审了今年需要保养的水利设施的名单。
如此就是半上午的时间,期间两司的官员进进出出,或讨论或应答,都见到八爷府大格格站立笔直自得其乐,别说寻常孩子的吵闹淘气了,就连偷个小懒都没有。
到了十一点左右,王鸿绪带着营缮的人来汇报工作,见面就夸道“部里都说,再没见过比大格格更乖巧的孩子了。我家那小子这个岁数的时候,别说执笔,能老老实实站一会儿都够呛的。”
八贝勒面带公式化微笑“营缮怎么说”
王鸿绪再次碰了个软钉子,知道过犹不及,便又装出一副老实样子“这是今日排的活计,还请八爷过目。”
营缮主要是修建衙门和各家府邸的,连带着这些建筑中的摆设和家具,样样都能奢侈,下辖的不光有瓷器、木材、砖石,还有金银制品。也就是被内务府瓜分去了不少财产,不然连矿山都是他们司的。
不过如今么,主要还是在京中修府邸。八贝勒在条目上画了几个圈“十三弟和十四弟的府邸选址虽还没下来,但材料可以先留出来,免得到时候不凑手。去年那几座公主府建得都不错。对了,十一弟之前说第三进侧殿屋顶被雪压坏了,得安排人手去修一修。这件事得着紧,免得被人说工部捧高踩低,只顾着十三爷和十四爷的风光,瞧不起十一爷。宫里宜妃娘娘会怎么想”
王鸿绪一凛“是底下人不会当差。微臣这就令他们去办好。”
“嗯。”八贝勒又看了眼那没啥实质性内容的工作单,还给了王鸿绪。
这就是上午坐班的全部工作,且不说八贝勒是如何拿王鸿绪和温达两人教导景君为人处世的,到了下午的时候,八爷又奔波在了行医的路上。
“今日不是去三怀堂开义诊的日子。”从酒家出来,八贝勒一边给闺女擦去唇边的油渍,一边解释道,“本来该去太医院坐班的,然阿玛得了你皇玛法的吩咐,要去给两位王爷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