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十六岁的春天(2 / 3)

往营地里走了,一边走一边高声问“腹泻的人在哪里且让我摸个脉,可不要是过人的病才好。”

五万人的大军,自然每天都会有人得些小毛病,头疼脑热、腹泻呕吐,又或者是磕碰骨折。小八爷的使命,就是确保其中不出现烈性传染病。这里就不得不说小八爷给全京城人接种天花疫苗的举措多么有先见之明了,不怕天花的军队啊,那一旦排除了鼠疫在部队中的传播,简直可以在草原上横着走了。

结束了一天的例行工作,小八爷让随行的御医们去休息,自己还要跟着镶白旗的两个佐领去列队召集部众,抽查注意事项。最可怕的疫情初起时有什么症状,什么颜色的药盒里装的是金疮药,下次来了病人该如何当值等等。答上来的人当天晚上可以跟八爷一起吃肉,没答上来的人就得罚背。

赏罚分明外,也是训练服从性。让列队就列队,让干活就干活。小八爷带的人不多,六百多号人,远远比不上哥哥们名下的大营。然而这些日子下来都服从他,如臂指使,这就很够用了。

下午四点,小八爷宣布了解散。这些个士兵都是没有马匹的步兵,于是纷纷回到自己的帐篷中保养武器、洗衣服、烧水,或者抓紧时间补眠。中军缓慢行进就是这样子的,经常有停下来等斥候的时候,充满了生活气息。

小八爷也没有机会去找兄弟们喝酒聊天什么的。营地和营地之间隔着好些距离不说,皇阿哥们谁不是看管着一大批人,神经绷紧都来不及,哪里敢独自遛出营门干些有的没的。耽误了军机怎么办

小八爷因为要查疫情,算是常跟兄弟们见面的了。碰头能说两句,诊个脉,知道七阿哥脾胃不好,四阿哥又上火了。看看隔壁七阿哥,可是许久没见哥哥们的脸了。父子和兄弟之间的联系没有宫里紧密,而小八爷在京里时还能经常造访的戴梓,如今也因为维修火炮的缘故十次里见不到九次。

行军的日子就是如此漫长而无聊。

大军在草原上沿着水源缓慢移动,越来越向北,而春意反而越发浓烈起来。粉色的杜鹃花形成花海,点缀着草原的边际,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就连前锋侦查到葛尔丹踪迹的消息都让人没什么实感。

然而战争确实是来了。

小八爷第一次看见准军,是在先锋营查疫的时候。当时清朝军队驻扎在克鲁伦河以南,先锋营已经抵达了河岸,王帐和先锋营之间有接近两千米的距离。

此处是水草丰美之地,小八爷带着五十人的侍卫队骑马朝先锋营去的时候,春季新发的草木能够淹到马肚子。景色是真的很美,远处的河水如同飘带一样。就在这时,小八爷看到一支陌生的骑兵“啊呜啊呜”怪叫着,从克鲁伦河的北岸踏水而过,朝着这边突袭而来,眨眼间就越过了先锋营。

小八爷心里一突,这些骑兵没有穿八旗标志性的带颜色的铠甲,反而像是穿着毛毡一类的布料。

“警告警告敌军距离宿主还有一千五百米。”小系统开始报警,光球变成刺眼的红色,在胤禩的头上不停跳动。

被系统喊回神的小八爷当机立断发号施令“纳穆科,你带十人分散回营示警。是准军其余人,随我来”

十名侍卫离开队伍,如离弦之箭朝着中军大营疾驰而去。跟着混在侍卫队伍里的多弼人都要不好了。本来五十人就不多,这还撵走了十个关键是兄弟们让你们走还真的走啊就这么丢下八爷了就这么听话吗

“警告警告敌军距离宿主还有一千三百米。”系统报告道。

“八爷,你快回营”多弼听不见系统的声音,但不妨碍他目测距离。这小年轻拔出刀,准备舍命断后。他好好一个佐领就不该单枪匹马来凑热闹qaq。

小八爷已经是战争雷达启动状态了,言简意赅驳回了多弼“冲,去前锋营。区区两三百号的敌军,放三千先锋营里就跟毛毛雨一样。”

话音还没落下,小八爷拍着座驾就冲了出去。那支敌军在先锋营东面,小八爷就绕出一个弧线从西边绕过去,全程保持在对面火枪的射程之外。

这些侍卫虽然战争经验比不上上辈子混过乱世的小八爷,但也不是傻子,自然发现了小八爷路线的意图。他们甚至觉得还能绕得更远些才好,安全。然而似乎再远抵达先锋营的速度就不够了。如此看来,小八爷绕出的那道平平无奇的弧线反而是最优解了。

还没等队伍里的众人感悟到敬佩的情绪,对面那支不知是什么成分的军队已经发现了他们,开始调整方向朝着他们开枪。而他们已经在八阿哥的带领下绕到了距离先锋营不到百米的地方。

烟火制作的信号弹“砰”的一声上天。“敌袭”小八爷大喊。

而先锋营显然有一位急于立功的将领,没等小八爷喊第二声“敌袭”,先锋营门大开,八旗兵如潮水一般涌出,朝着那仅仅两三百人的敌军倾泻而去。

小八爷愣了愣。这都不等消耗弹药的吗不过事情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