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自知秘密要彻底暴露,她忧愁地说“要是你很生气的话,不要扣我的点心好吗”
温宜青满头雾水“我为何要生气”
“如果你想打我的话,可以让我先吃饱再打吗”善善又难过地说“我怕你打的太疼,我就吃不下烧鸭了。”
温宜青哭笑不得“我何时打过你”
善善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剩下的便一句也不肯说了。
隔壁的宅子与他们家差不多大,花园却比他们家更加宽敞,还有一大块地方被改造成了演武场。
温宜青还未走近,便先听到了希律律的马鸣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踢踏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循声看去,只见一人驾着白马,来势如风,很快便到眼前。温宜青闭上眼,下意识护住身边的孩童,只听白马长嘶一声,前蹄仰起,健壮的身躯如遮天蔽日,将投下的日光全都挡住,又稳稳停在二人跟前。
她还没回过神,就听怀里的小姑娘喊了一声“皇上叔叔”
温宜青霎时睁开了眼。
她杏眸圆睁,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去,果然见一高大男人坐于白马之上,挺拔端正,朗目疏眉。他翻身下马,步及眼前,可不就是本该在宫中的皇帝
如一击重锤敲在头顶,将她敲的头晕目眩,恍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还当自己眼前生了幻象。
她的目光一错,很快注意到那匹白马,它的脖子上挂着一根彩色布络编成的长绳,中间坠着一颗铃铛,分外眼熟,就像是自己昨晚刚编成的那根。
善善又弱弱地喊了一声“娘”
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温宜青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握紧了掌心里的小手,她低下头,与小女儿乌溜溜眼睛里的不安对上视线,又抬起头,看了神色坦然的皇帝一眼。
温宜青“”
白马亲近地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她一下。
温宜青推开马头,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让自己定下神。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怎么怎么是你”
边谌应道“一直是朕。”
“那”她又低头看善善。
边谌“这些时日,善善一直在与朕玩。”
善善心虚“嗯”
温宜青“”
“那你说的狗”她指着白马“就是它”
善善低下头,露出头顶的小发旋“嗯”
温宜青站在原地愣神半晌,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出来。
可心头的怒火却没有消下,反而愈演愈烈,险些要被气笑了。
她先前还纳闷,皇帝与善善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平日里碰不着面,为何善善一颗心都落到了那人身上,轻易便被他收买了去。原来是这二人早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这人先前还总拿善善当借口。说想见善善,想念善善,她便一次次的心软,原来人就在隔壁,二人天天见面,更不知见过多少回了
甚至连小女儿也学会说谎,为了这人指马说狗,还会骗她了。
温宜青弯腰抱起女儿,哪还有什么赔礼道歉,转身就走。
边谌抬脚跟上,低声解释“阿青,你听我说”
“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
“那时你心中还有怨,只是怕你生气,才叫善善瞒着你。”
“后来便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怕你觉得冒犯”
嗯
善善动了动耳朵,从娘亲的怀里探出脑袋,她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目光落到皇帝身上,见他这会儿只顾着哄人,眼睛又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到了娘亲气得通红的耳朵。
嗯
她悄悄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被娘亲一路抱回了家。她还看见皇上叔叔追过来,可只到她们家门口,就被守门的家丁拦住。她娘亲不让人进来,皇帝便只能被挡在外头。
耳后转过一个圈,善善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咦
直到被娘亲放下,她的脑袋里还是懵懵的。
“善善。”温宜青语气阴晴不定“你是何时知道他住隔壁的”
善善想了想,才说了一个日子。
“那么早你为何不告诉我”
“皇上叔叔说了,要我帮他保密的。”说着,她哎哟一声,眼泪汪汪地求饶“娘,疼,疼。”
温宜青揪着她的小耳朵,手中根本就没舍得用力,嘴上轻轻骂了她一句“尽帮着他。”
善善腆着脸凑过去,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软绵绵地说“娘,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温宜青瞥她一眼。
小姑娘最会撒娇,软乎乎的圆圆小脸蛋露出笑脸,任谁都舍不得硬起心肠来。再说,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又能懂些什么,无非是那人用些大话吓唬她几句,她便不管不顾全信了。
就是个爱贪玩的性子,她忙着生意,石头又要跟着文将军习武,家中无人陪她,才被那人得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