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那小孩身后的亲娘了
沈云归心中冷哼一声。
虽不知这人是如何与温宜青识得,但他守了这么多年,只被一个人截胡过。贺大状元连个生辰宴的请帖都混不到,再来一个又怎么样再来十个他也能挡。
温宜青此时已然懵住。
她低着头,感觉到有一道存在感过分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手里紧攥着筷子,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怎么”沈云归侧过头问“不合你胃口不都是你喜欢吃的”
那道目光便愈发明显。
温宜青摇了摇头,飞快地道“没什么。”
与当朝皇帝同坐一桌,其他人还能大快朵颐,她却如坐针毡,对着满桌合胃口的美食也味同嚼蜡,甚至连筷子也不敢伸出去。只怕会在席间与皇帝的筷子在某处相遇。
一小碗鸡汤盛到她面前。
沈云归担忧看过来“可是身体不适”
来自某处的目光更加灼灼难以忽视。
“”温宜青隐忍“没什么。”
“你到京城后就没有休息过,先前是在伯府,后又忙碌铺子生意,善善学堂都放假了,你倒不如也趁机休息一下。”沈云归道“近日气候愈来愈热,我买了一座庄子,你可要去玩两天”
温宜青拒绝道“我会与善善出门几日,你不必担心。”
“好吧。”沈云归遗憾,又问“你们去哪”
“如今还不好说。”
太后行踪也不好提前暴露。
沈云归没再多问,只道“若有要我帮忙的地方,你派人到梨花巷子喊我一声就是。”
温宜青把小碗推回去“我没什么要你操心的。”
他就端起那碗鸡汤,自己尝了鲜美滋味。
某道目光停顿许久,才缓缓收回。
宴席过半,宾客们也离开桌席,在庭院花园活动起来。
温宜青趁此机会起身,以主人家身份与众人寒暄一圈,绕回来时,果然见某人也离开席面,站在屋檐下阴影处,沉默地看着自己。
温宜青咬了咬唇,见无人注意,才朝他走过去,轻声问“您怎么会来”
边谌垂眸注视着她“我是受邀而来。”
温宜青很快想起那封请帖。善善写的时候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知道那些是邀请学堂学生,也就没有阻拦,哪知道家里的小姑娘神通广大,请帖竟还递到了当今圣上面前。
她暗暗懊恼,“您您不该来的。”
“今日宣平侯府设宴,邀请京中各家,她送出那么多份请帖,若只来嘉和一个,只怕失望。”边谌淡淡道“你先前说,我若有空也能过来看善善,若是你不喜,我送完贺礼就走。”
“”
那怎么能一样
今日不同以往,是她的生辰,又不是寻常日子,凡是过来的客人,全都是为她庆生。再说,席面也吃过,宴席也过半,这会儿才让人走,也未免太迟了。
而且方才小女儿的失落与高兴都不是作假,若是当真让人走了,善善还不知要失望成什么模样。
温宜青权衡再三,用力闭上眼,便当做没见过此人。
她越过面前人,又听边谌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
“沈云归。”
温宜青心中一惊,回过头诧异看他。
皇帝站在阴影处,屋檐投下来的阴翳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的声音喜怒不定“他就是你的青梅竹马,你爹娘想要为你定亲的那个沈家公子”
边谌仍记得。
他与温宜青相识后,温宜青向他吐露心事,便是不愿意接受父母安排的婚事,才逃到别庄散心。
一别经年,他早已将那位不甚重要的沈家公子忘到脑后,直到如今见到此人,见他在温宜青身边熟稔殷勤,才总算是想起这桩旧事。
他还以为那位沈家公子也早已婚配,二人各不相干,却不想他还伴在温宜青的身边,过从甚密。
“我与他只有生意往来,是朋友故交。”温宜青谨慎地道“从前那些旧事,早就不再提了。”
但那位沈家公子显然不那么想。
他堂而皇之坐在温宜青的身边,他怎会看不出,两人是抱有同样心思。
边谌张了张口,借着屋檐下灯笼的光亮,看清楚她面上的小心翼翼,顿感喉中艰涩,想说的也被堵在喉中。
阿青从未在他面前如此戒备提防,怕他不怀好意。
他本没有其他意思。
罢了。
一个沈家公子又如何,六年前青梅竹马就没有机会,再多出几个六年亦是如此。犯不着因为这个让阿青对他更加忌惮。
“善善在找你。”他说。
温宜青迟疑地看着他,见他果真什么也没有再说,身后也的确传来小女儿喊娘亲的声音,她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
夜已至深。
酒酣饭饱,杯盏狼藉,眼看时候不早,宾客们也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