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2 / 3)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一切都是虚拟的投影。

律远洲木着脸看着祁焕被带走,木着脸默默走到枝繁叶茂的大树边蹲下。

派派不明所以地问道洲洲,你在干什么呀

“不要讲话,我现在是一朵蘑菇。”

他需要好好静静,好好想想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

这一想就又是一上午。

中午祁焕没有回来。

下午祁焕也没有回来。

等到傍晚天色渐渐低垂时,祁焕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这个狭小的住所。

经过了一天的组织的训练和洗脑,祁焕现在可谓是身心俱疲。

黑面骑的训练强度远超常人所能想象。哪怕祁焕尚且年幼,也得不到半分优待。

祁焕抿着嘴,熟练地脱下脸上的面具,撸起袖子给自己上药。

他的手臂上盘桓着数道深浅不一的红痕,红痕之外还有或青或紫的淤伤。

祁焕有条不紊地上着药,或许是痛感过于强烈,他微微皱了皱眉。

他眉头皱着,手下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半分减缓。

几分钟后,祁焕迅速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

然后他就躺在床上目光放空着,好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爬了起来。

祁焕翻出糖块,比划半天才吝啬地掰了块小小的糖含到嘴里。

充盈着口腔的甜味让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似乎一整天的疲惫都消散了。

今晚会有梦吗

祁焕不知道,但是他希望有。

几天后。

黑面骑替补的相互切磋如期而至。

这种互殴明面上美其名曰“切磋”,可实际不过是另一种淘汰黑面骑替补的试炼。

与其他的试炼不同的是,这种“切磋”会长期且频繁地举行,一直到黑面骑替补正式去掉“替补”的后缀那日为止。

这次切磋是本批黑面骑替补经历的第一次切磋。

为了拿到一个尽可能好的初始排名,每个人都会竭尽全力攻击当场的对手。

祁焕亦不例外。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但这场切磋并没有停止。

在血与雨的交织见证下,祁焕一路胜到终场。

最后一场角斗上。

两位尚且稚嫩可天真稚气全无的身影对立而站着。

“我是场,已经期待与你交手的这一天很久了。”

场比祁焕的身高略微高出一点,看向祁焕的目光炙热。

见祁焕毫无波澜的样子,场又开口道“你之前的场次都没有报过自己的姓名。

“我理解你觉得他们不配知道你的名字的心情。可是我不一样,我有资格知道你的名字。

“我们是一样的。”

祁焕对这样的说法不置可否,只道“直接开始”

场被他的态度激怒,瞬间冲到祁焕面前率先展开攻击。

祁焕反手接住他的攻击。

两人开始激战。

他们打了很久,直到雨停歇,直到两人身上都沾满热血才堪堪分出胜负。

祁焕险胜,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同样带着面具的正式骑兵在空地之上的木板上写下大大的“壹”,壹后面紧跟着写下祁焕的名字。

患。

场下开始小声喧哗起来。

黑面骑候补的名字大多是没有偏向的中性词。

但祁焕的名字显然不是这样。

“患”,是祸害,灾难的意思。

为什么向来中性词义的黑面骑会给他这样一个充满恶意的名字

场下不少敏锐的候补或多或少品味出了点什么。

他是壹,但他是患。

是不被看好,不被祝福的“患”。

祁焕冷漠地站在木板旁。

害怕、猜疑、怜悯、自以为是各种各样的复杂目光投向他,他全然不为所动。

他的指尖流淌着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上。

不知何时场下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竟变成了一片寂静。

实力为尊,强者为尊。

不管“患”的名字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辛秘,这一刻祁焕都是他们中最强的那个。

祁焕在大片沉默中走下高台,头也不回地赶向自己的小屋。

太苦了。

他的口腔里都是血的铁锈味。

太苦了。

他急切地需要一点别的什么来润润他的只剩下铁锈味的口腔。

被布包裹着的糖块依旧完好无损,除了他几天前吝啬掰出的小缺口。

祁焕如法炮制地又掰了一小块麦芽糖含到嘴里。

可他口腔中的血腥味太浓了。

浓到这样小的一块糖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祁焕抖着手将被他掰下两个小角的糖块整个塞到嘴里。

终于他口腔的腥味连着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