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间尚早,钱大富离开安家后,又去了一趟学堂那边,当然是还在建设之中学堂,估摸着再有那么一两个月就该完工了。而在这期间,钱大富已经安排人请好了先生,预估在中秋前后就可以开学了。
这年头学堂跟安卉上辈子是不同,这里基本上没有所谓开学日。当然像县学这种,还是有标准,一般都是童生试结束后,会迎来一波学生。再不然就是年初开春那会儿。但普通学堂,什么时候开学就随便学生自己了,会经常性出现插班生。
也因为学生们随意,钱大富大手一挥,表示完工了,就可以招生了,早一日开始念书,不就早点儿能有出息吗
他都这么说了,负责建设工程安堂叔当然得抓把劲儿。问题是,眼瞅着就要到秋收时节了,即便想要多一些人手来做事,一时半会儿也是招不到人。
而在钱大富离开后七八日,安父就平安归来了。
跟预估时间差不多,应该算是比较顺利。
不过,就算一切都很顺利,这舟车劳顿苦却还是难以避免。好在,安父心里高兴。
“成啦两千两银票已经到手了,我提前去验过,都是真。”安父满脸喜气洋洋,“回头我去一趟县城吧。咱们这个小镇上也没有什么优质资产值得投资,还不如直接去县城里置办几个铺面,房舍也好了,不都说地段比户型重要吗”
安卉很想提醒他,这个说法是源自于上辈子。但她转念一想,好像也确没差,小镇上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一些人,光是人流量就没法同县城比。再说了,在小镇上要是想花掉三千两银子,那恐怕也是个大难题。
“哦对了,爹哟,前些日子我哥来找过你了。”
“你哥钱胖子啊”安父听着这个称呼就牙疼,偏偏这俩凑不要脸,一个敢叫一个敢应,只有他听着就脑壳咣咣疼,“他来干啥噢噢,我让他帮我留心一下童生试事儿。咋样余家人来过没那倒霉孩子考上了没”
“考上了。名落孙山,他就是那个余孙山。”
安父愣是缓了一会儿才理解这话意思“倒数第一啊”
“反正余家求是通过府试,又没要求名次。”安卉很是无所谓,怎么说呢要是搁在一两年前,像余家这种大客户,那必须是要全身心投入进去,好好维护起来。
但现在嘛
在连续遇到钱大富以及那位钱多烧手唐公子后,安卉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膨胀了。
爱咋咋地,不行就退钱
安父也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他到底还是有理智,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主要是余家那边折腾来折腾去,一直在折腾这些个鸡毛蒜皮小事儿。有这么个客户在,哪怕每次都只是三瓜俩枣,可起码心里头踏实啊
“还有,我哥让我告诉你,余家求了庇佑考了垫底成绩,但没求庇佑,却以一个不好不坏名次通过了。”
“那兴许下次就是给那位求了,求中秀才吧。”安父忍不住摇头叹息,再次感概多子多孙有啥福气看看人都没了,还得继续为子孙后代操心受罪。关键这次数也确实是够多,逮着一只羊薅啊
安父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日子,估摸着也快了。
其实,从府试结束后,这事儿就算结束了,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会特地等到放榜以后。安父还觉得奇怪呢,这放榜也有阵子了,按理说余家人也该来了吧他先前还担心让人家跑了一趟空,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应该先紧着唐公子那边。
那余家人又不会跑哟
自认为吃定了余家人安父,心情很好去洗漱休息了。
古代是山清水秀,空气质量那叫一个棒,更没有那乱七八糟雾霾啥。但原生态后果也是很凄惨,比如说,他出门一趟哪怕有客栈住着,仍然感觉自己快馊了。
盛夏出远门,真不是人干事儿。
幸好,安父不是上辈子那个退休老头儿了,如今他年轻力壮,不过是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活蹦乱跳出门溜达去了。
跟往常一样,他每次从外头回来,都会去安堂叔那边打个招呼。这次,他照例先去了南街那边,到了才想起安堂叔如今正在帮钱大富打下手,督建学堂来着。
于是他又去了学堂那边。
把该打招呼都招呼到了,安父刚回到店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熟悉人。
余耀宗。
“这离乡试还有两年多光景,对吧”安父起初略有些惊讶,随即还看了眼四下,愣是没看到余家其他人,顿时他惊讶极了。
“安大师,我是来替堂弟和大侄儿跟你讨个建议。”余耀宗苦笑一声,“我堂弟求了祖父庇佑,确实顺利得通过府试,但他排名太差了,即便不是读书人也看出来他天赋不高,恐怕将来路很是难走。偏生,他又不想放弃”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直接说下次轮到谁不就得了”
“我大侄儿凭自己努力通过了府试,但他觉得接下来院试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便也想求个庇佑。”余耀宗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他俩谁也说服不了谁,还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