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进入到了互诉衷肠的阶段,田大娘负气离开。
等余氏缓过来后,倒是发现她娘家姑奶奶不见了,但很快就来了客人,她忙去后厨搬一笼屉杂粮馒头出来,又是卖馒头又是收钱的,几个客人招待完,她就把刚才的事儿给忘了。
倒是傅氏,没跟儿媳妇再说什么,等她儿子拉着一车米粮回来时,她悄悄的把人拉到一旁,说了方才的事儿。
“旁的倒是没啥,一个嫁出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姑奶奶也来管别人家的事儿。这要是说你媳妇儿,我这个当婆婆的也不会多嘴,好赖也是娘家人。可她凭啥对咱们家亲戚指手画脚的回头你这样,领你媳妇儿回娘家时,多带两壶好酒,跟她爹她爷好好喝两杯,把事情透一下。”
安掌柜赶忙点头称是,随后又笑道“定是堂兄忙不过来才让小卉置办家舍的,又没花别人的钱,这样都能惹是非。好了好了,娘我知道了。”
就像他娘说的那般,不过就是媳妇儿娘家早就出嫁多年的姑奶奶,算哪儿门子正经长辈
不过,他们前不久才刚回过南山村余家,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的。哪怕两地其实相隔也不算太远,那下次回去,起码也是中秋前后了。
谁能想到呢没过两日,事情就有了变化。
忙了几日后,安卉瞅着活儿干的差不多了,想起她爹临走前跟她提过找中介买房的事儿。那会儿安父想着自己总出远门,家里只一个小闺女,没敢直接把地址留下,因此留的是那边客栈的地址。
安卉对中介的印象,还停留在上辈子,那种热情如火恨不得一天给你打几十个电话的房产中介。
于是,她抽空跑了一趟客栈,想问问有没有人过来传消息。
“小卉哟”傅奶奶一看到安卉就笑眯了眼睛,“这几日你忙活啥呢也没见你过来瞧瞧。对了,你堂叔陪你堂婶回娘家去了。”
安卉刚想解释自个儿这几日在添置东西呢,就听到傅奶奶后头那话,顿时愣住了“回娘家是有什么事儿吗”
不年不节的,安堂叔家里还是开客栈的,怎么会冷不丁的回娘家
傅奶奶冲她招了招手,唤到跟前后,才低声道“余家那边,好像是老族长人没了。那位听说都八十好几了,高寿老人呢,还是族里辈分最大的。你堂婶娘家兄弟过来报信,意思是能去还是去一趟,听说那还是族里最出息最有名望的一支。”
噢,原来是回去奔丧呢。
那没事儿了。
安卉倒是知道傅奶奶压低声音说的缘故,毕竟是开门做买卖的,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避讳的。不过,这种亲眷毕竟是关系远了,没必要因此闭门谢客,不要来往客人知道就行了。至于理由,随便编排一个,就说陪新婚妻子回娘家了,没人会追根究底的。
“那傅奶奶你忙得过来吗”安卉有些担心的问。
在她印象中,客栈里很多活儿其实是安堂叔在做,傅奶奶年岁其实不算特别大,但据说是年轻时候劳累过度,腿脚和腰都不太好,不能干重活儿。
“这有啥你堂叔出门前都安排好了,家里囤的米粮绝对够。我又把徐娘子喊来帮忙了,肯定能行。”就是可惜了卖杂粮馒头的买卖,不过这也没办法,再加这一项就真的忙不过来了。
安卉认识徐娘子,是个可怜的小寡妇。
说起来,她比傅奶奶还要不幸,起码傅奶奶年轻时候是有选择机会的,娘家那边希望她改嫁,甚至听说都帮她寻了一户还可以的人家,夫家也没有为难她,除了不可能把儿子给她外,甚至愿意拿钱贴补她,给她再置办一份嫁妆。
可徐娘子就不同了,她当初就是被娘家人以冲喜的名头卖给夫家的。后来,冲喜没成功,她也没个孩子傍身,夫家这边更是没准备放人。
虽说这年头并不禁止寡妇再嫁,但前提是夫家愿意放人。可她夫家咬死了就是不放人,已经行动不便的爷奶都靠她来照顾,公婆倒还能做事,但对她也是阴阳怪气的,动辄就是打骂。
有些好心的街坊看不过眼,劝她公婆放她改嫁,可公婆咬死了当初买她冲喜时花了不少银子,除非把这笔钱还上,不然绝不放人。可她一个小寡妇,哪儿来的钱还给夫家娘家别提了,还不如夫家呢
安卉以前就没少听傅奶奶说这事儿,还听说徐娘子的夫家还有个小叔子和小姑子,她公婆有时候被人逼急了,就说是准备让她将来嫁给小叔子的。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外人也确实没办法再插手了。
傅奶奶也是寡妇,对于徐娘子的遭遇自是感同身受。因此,每当客栈这边生意忙不过来时,就会要她过来做帮工。给的钱确实不算多,但包两顿饭。
徐娘子的公婆虽然对傅奶奶开的工钱不甚满意,但昌平镇能打零工的机会并不多,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因此,嫌弃归嫌弃,倒是从来不阻止徐娘子过来。
甚至因为安堂叔一直没能定下亲事,傅奶奶都开始往徐娘子身上动心思了。只是,徐娘子当初娘家收了夫家二十两银子,这笔钱她掏不起
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