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弈翎黝黑的眸子。
“你干嘛呢”
离她的脸那么近的距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偷亲呢。
玉玦抬手推上弈翎的肩膀,打算坐起身来。却发现眼前的人如一座大山,不可动摇半分。
“弈翎,你到底要干嘛”
“为什么出手帮他们愈合伤口,你可知这样做的危险”弈翎特别严肃的紧紧盯着她。
“为什么不帮他们的伤口如此深,明日肯定还要上战场吧。得不到治疗,很容易就会感染发炎。发炎就会发烧,发烧就会脱力。你让他们如何拿着刀枪上场拼杀送死吗”玉玦略有些生气的喊着。翻过身从另一侧坐起来,感觉头有些晕。
弈翎本来是俯趴着的,此刻坐直身子,周身气压很低。
“虽然你说的没错,可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的这项治愈术被他国知晓,将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玉玦听到这句话,脑子清明了一些。也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抬头对上弈翎的眼睛,调皮的一笑“你会保护我的。”
玉玦的瞳孔黑黝黝圆溜溜的,里面像是有漩涡一样,卷入了弈翎的心中。
两人对视着,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玉玦收敛笑容“因为,你欠我两条命了,别抵赖”
弈翎嘴角抽了抽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玉玦离远了一些。
弈翎他还能说什么
帐篷被掀开,奚锐端着托盘进来。“主爷,补汤炖好了。”
有了奚锐的突然出现,成功救场。
弈翎将炖盅接过来,用勺子搅了搅“玉玦,把这个喝了。”
玉玦奇怪的看看弈翎,又看看奚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爷,那我先出去了。”奚锐不想当灯泡。
对了,就是这个地方不对劲玉玦才明白过来。“奚锐,你叫他什么”
“哦,主子不让我叫他主子。我想了想,就只能叫爷了。玉玦姑娘是不是不习惯其实我也不习惯”
“你是不是忘了喂白威几个”
弈翎冰冷的声音,打断奚锐的滔滔不绝。
奚锐撇撇嘴,夹着尾巴离开。
玉玦也不管炖汤是什么东西炖出来的,反正她正好饿了。将勺子放在一边,捧着炖盅咕咚咚喝光。随手抬起袖子擦了下嘴巴,下榻穿鞋一气呵成。
弈翎自然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不拘小节,不分尊卑,不懂规矩的。可是这擦嘴的方式,竟然比男子还粗犷。
“你做什么去”
弈翎伸手拉住她,顺势站起身。
“还有好多人的伤口没有处理,我接着去帮忙啊。”玉玦说的理所当然。
弈翎手中力道紧了一些“刚刚我和你说的话,白说了是吗”
“没有白说啊,我听进去了,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既然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件事,那我再多救几个人,也没多大差别啊。”玉玦将胳膊抽出来。
弈翎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有一股气直冲头顶。要是换了别人,别说气到他了,就是敢跟他顶嘴,那肯定都没命活着。
吱吱干脆面闯进帐篷里,嘴里还叼着一只大老鼠
玉玦嫌弃的皱眉“干脆面,你怎么喜欢吃这玩意还是让奚锐帮你把耗子皮扒了吧,皮毛吃进去对胃不好。”
“干脆面你怎么进来了”奚锐嗖的一下掀开帘子。
干脆面吱吱叫着,将大老鼠放在奚锐脚下。吱吱吱
奚锐尴尬的清清嗓子,小声对干脆面说“够了够了,不要再捉回来了。快跟我走”
玉玦见他这副刻意掩饰的样子,突然有什么不好的念头闪现在脑海。一把揪住奚锐的衣服,质问道“奚锐,你刚刚给我炖的补汤,是什么东西炖出来的”
“就,就大补的东西啊”奚锐不敢看玉玦,眼神飘忽到地上的大耗子身上。
“呕”玉玦喉头发紧,胃里翻涌。
终于还是没忍住,跑出去哇哇吐了起来。
帐篷里的两人听到呕吐声,喉头也有些发紧。
奚锐求生欲极强的开口解释“爷,这不能怪我啊。你说要炖补品给玉玦,可是军营里没有什么能补身体的东西。我只能带着干脆面去田里,抓几只田鼠了”
之所以带着干脆面一起,是因为他只能支使的动它。白威和虎威那种的,他躲着还来不及呢。至于穿甲兽,更是心思比猴都精。没有好处,穿甲兽是不会听任何人的差遣的。刚巧,奚锐的月俸花光了。
“田鼠其实挺补的,肉质细嫩”奚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灰溜溜跑了。他怕玉玦吐死,弈翎会一掌结果了他。
毕竟,听着玉玦的声音,像是要将胆汁吐出来了。
实际上,也确实吐得很厉害。
玉玦对于耗子这种东西,有着从心底里发出的抵触和恶心。要是没有看到那只带毛的也就算了,看到了以后,就像自己连着毛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