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染红。
——就连熟识的人也……
被染红。
——见死不救……
染成红色、赤色、血色。
——“小红帽”斗篷的颜色,深深的烙印着她的眼睑内侧。
她妄图发出悲鸣,但无法做到。
要是在这里倒下的话,就不能和剑士说话了。
也就无法阻止他了。
这样想着的她,一边忍受着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一边将自己的话语从喉咙深处挤出。
“为什么……?你明明不用做那样的事……明明不用……为什么要——”
语言断断续续,几乎不像是在提问。
“是啊……”
但是,剑士还是尽可能地理解沙条绫香的意思,回答到。
“这就意味着,哪怕到了最后,我依旧没能够成为我所憧憬的那种骑士,的意思。”
接着,剑士对着即便不像沙条绫香那样困惑的警官们,挺起胸膛说道。
“不过,你们不同。你们是优秀的骑士。”
“什么……”
维拉的诧异被他的话所打断。生前是“王”的剑士,像是在称赞自己的部下一样,用言语继续祝福着警官们。
“你们以那个可怕的弓兵为对手,赌上了自己的荣耀而战斗,并且活了下来!只为了拯救一个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是,甚至素未谋面的少女!既然这样,你们就应该继续作为保护无辜百姓的存在!不,是必须继续这样存在下去!为了保护其他的普通百姓或社会本身,也绝不要插手此事。”
剑士微微闭上眼睛,在眼睑下夹着一瞬间的沉默,仿佛在凝视着哪里。
“但凡一度染指,就再也无法回头……担负这个责任的,有我就可以了。”
“剑士!”
沙条绫香再次喊了出来。
“不行,不行啊。你不是根本那种角色吧……。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笑容,不抛下任何一人的才是你啊!”
为什么,自己在如此感情用事地叫喊着,沙条绫香无法理解。
但是,这并不是出于某种道理。
她感觉到,现在,如果不把自己的话语喊出的话——剑士,刚才和自己一起欢笑着的这个英灵,就会这样消失在某处了。
因此,她遵循着自己的心,继续嘶吼到。
我想,在圣杯战争中连“圣”字都不知道的自己所说的话,只是单纯的和平白痴的任性而已——尽管如此,她还是绞尽脑汁说出了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话。
“老实说,听到你的真名的时候,我对历史一窍不通!但是,即使我不知道历史,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你!虽然见面没几天,但也是被你救了好多次……”
“……你太抬举我了,绫香,我只是个……”
“并不是因为,我是什么御主代理。即便是路过的孩子,剑士一定也会很平常地帮助他们。这点事我还是明白的!你和我不一样!不一样!我不打算对你说‘绝对不要杀死任何人’这样任性的话,我也没有资格说那个!但是……”
然后,虽然话语暂时地噎住了喉咙,但沙条绫香咬紧牙关,把自己的嘶吼,感情直接倾吐了出来。
“即便到最后都没能活的干净也没关系。你救过我的事实是不会消失的!但是……你竟然说‘自己来扮演恶人就好’……我不许你说那种话……”
最后,她说出了那一句越出界限的话,以此结束了她激情的吐露。
“所以……如果需要扮演恶人的话……由我来。”
“……”
剑士听到了不是在责备他自己,而是沙条绫香自责般的话语之后,看到了她悲痛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将她的身影和生前的部下们重叠在了一起。
——为什么,王啊!理查德!
——您没有负罪的必要!为什么不交给我们!
——您是该成为英雄的男人啊!为什么装作一副不知道要交给我们去做的样子!
——啊,啊,王啊……您的狮心太过膨胀了,实在是不知恐惧为何物了!
如同是挤进了那个回忆里一样,作为宫廷魔术师纠缠在一起的男人的话也复苏了。
——哎呀哎呀,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我姑且阻止过你的哦?但是,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啊。
——嗯,虽然不变成这样的话,可能会被剪定淘汰掉就是了。
——并且,我这个圣日耳曼也是很受打击哦。就连ahata(伟大之魂,圣雄)也都为你大吃一惊呢。
——啊,是吗!确实如此!你确实非常勇猛!狮心王(lio)!
——正因为如此,你才不会感到害怕。面对一切的一切都不会!
——无论是数万的敌人,能力远超自己的将军,神秘的复仇,超越人智的怪物——。
——还是你自己的手会被为数众多的无辜百姓的血染红这种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