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都没有受过、恢复原状的肉体。
“如果是在我的灵基扭曲以前,我也会乐于在刚才的擦伤下毙命。只要是这个毒,应该很有可能腐蚀掉我所有的命脉。”
阿尔喀德斯一边握紧弓,一边向哑口无言的约翰等人明言:“不过,我们彼此……运气都很差啊。”
声音中好像隐约夹杂一丝的放弃,但又立刻反转为愤怒。
“虽然我失去了十二条命……但你们记清楚了。死毒无法毁灭我这副恶泥入侵的身体。”
不是冲着约翰等人,而是对自己、对永无止尽的“力量”本身充满愤怒的阿尔喀德斯,喊出宛如诅咒的怒吼:“我这身污秽的血……以及灵魂所怀的复仇之火!岂是死毒程度之物可染!”
接着,魔力溢出。
原本蠢动的魔力现在好像固体的风一样,重重击打周围众人的身体。
仿佛阿尔喀德斯本身就是巨大的龙卷风一般,染成红黑色的魔力风暴席卷周遭。
观看战况的使役魔都被刮飞,甚至有人只是沐浴到这阵风,魔力回路便发出悲鸣、跪倒在地。
不是阿尔喀德斯做了什么事。
他——只是仅仅伫立在那儿,便造成这种结果。
“他到现在……才要认真吗……”
警察队的一人说着,面露绝望地如此喃喃道。
“不对,他本来就是认真的。”
狂战士苦笑,回答那名警察:“应该说,他在此之前,都很认真在『环顾』……警戒周围的一切。”
他也摆出一筹莫展的表情,并且看起来正在思考着,在想要如何与御主一起脱离这座战场。
此刻的班尼特十分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无法杀死的‘被诅咒’的存在。
其并非堕落,而是为了向神复仇,而甘愿被‘诅咒’。
这对众神没有好感这一点,和他遇到的那个男人也很像啊……
下一瞬间,阿尔喀德斯展开行动。
但是,他的目标既不是警察队,也不是狂战士。
像在表达已经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一样,脚踏向大地。
这一踏,让阿尔喀德斯跳到空中——
拉满架在大弓上的箭矢,毫不犹豫地随即放箭。
射向身上缠绕神之气息,正要在这一刻向剑士降下裁定的弓兵。
射杀一切与神相关之物,这才是,他化身一名复仇者【avenger】降临于此的目标。
············
教会。
吉尔伽美什伫立于勉强还没崩落、残留着的屋顶上,俯视着满身鲜血的剑士。
“杂种,对你的裁定是——”
在他以并非王,而是自诩裁定者的身分,准备降下裁定的那个瞬间。
红黑色的魔力暴风于周围旋绕,浓烈的杀意迫近裁定者。
“……没情趣的行为。”
裁定的言语说到一半就停了,吉尔伽美什表情冷淡的“啧”了一声。
撼动空间,箭矢迫近而来。
“国王的财宝【gateofbabylon】”
展开迎击,射出宝具。
随着巨大的声音鸣响,箭与宝具互相抵消,化为碎片消散。
“若以王的身分看待,还能当作小丑的行径一笑置之,但既然闯入我的裁定,那便只有排除一途。”
接着,他慢慢地转过身,向降落到教会反方向边缘的【弓兵】?亦或者【复仇者】——阿尔喀德斯说道:“假面具被摘掉了啊,小丑?”
看到对方身上缠绕着红黑色的魔力,吉尔伽美什不怎么感到疑问,继续恣意地说道:“我就顺便允许你拿掉那块布,让我瞧瞧你是怎么哭的吧。”
“……可流的泪,早已枯竭。自从我的未来,遭受众神夺走的那天起。”
“所以当作替代,你就从眼睛溢出泥巴吗?竟然带来没情调的玩意儿……用杂种的执妄所污染的泥,弄脏我的宝物『圣杯』的罪过,就让准备这场仪式的那些人来偿还吧。”
说完仿佛已经看穿红黑色污泥的魔力是什么来头的话语后,吉尔伽美向阿尔喀德斯试探性地问道:
“那么,你想怎么做?趁着还有余力时过来讨伐我,虽然是无礼之举,倒也算正确答案……不过,你真以为我除不掉那般程度的污秽?”
“……强大的王啊,你说得对。只要你运用那些财宝,这些污秽根本不值一提。”
与周围旋绕的庞大魔力呈现出对照,阿尔喀德斯平静得诡异,自然放松地伫立不动。
双臂放松垂下。弓轻握于右手。
但是,连使劲都没有的四肢,却在下一瞬间蕴含着锐利如刃,仿佛能砍下对手头颅的凶狠气息。
“但是……弱小的战士啊。要屠杀你的,不是这些污秽。”
“哦?”
“是溺于这些泥中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