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飘走。
当他意识到其实是自己在往下掉落时,一切都晚了。
这位魔术师甚至无法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即使意识正一点点消失,魔术师还是切实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正通过某种东西被吸到了别的地方。
虽然被吸取的并不是生命力,所以不至于丧命。但这样下去,他势必会陷入昏睡状态。
「开什么玩笑。在这种状态下??被敌人袭击。不对,难不成……已经有人……设下了圈套……」
意识终于坠入了黑暗。
直到最后,他还想着圣杯战争。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
又过了几分钟——全身浮现出黑斑的夫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倏地站了起来。
「??说起来,今天是椿的生日吧。」
「是啊,老公,我们得给她做个蛋糕呢。」
尽管二人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糟糕,却语气沉稳地说着奇怪的话。
他们原本的人格已经荡然无存——
现在的他们,只是两具依照女儿的愿望而活着的人偶。
——
少女在跳舞,不断地跳舞——为了忘记苏醒。
‘他在与少女共舞,不断地共舞——为了实现她全部的愿望。
——
「哇!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不用谢,椿。你已经很努力了。」
「是啊,你是我们最重要的宝贝。」
椿收到礼物后,高兴得在家里又蹦又跳。她兴奋地闹了一阵,然后对站在身边的黑雾微笑着说:「谢谢你!是你把爸爸妈妈叫到这里来的吧!」
从者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少女大概是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形成魔力,将现实的画面投影到梦境中的。可是因为梦里的所作所为不会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所以这个魔术在物理层面上毫无意义,也因此只有部分魔术师会对其进行研究和开发。
从者只是对她下意识使出来的魔术帮了一把。他按照御主的理想,用自己的力量在现实中操纵着御主的父母。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从者也本能地吸收着魔力。
他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只有知识上的认识。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这名从者才具备强大的力量,将少女造就成了此次圣杯战争中最有力、最糟糕的黑马。
随风而来、顺水而行、乘鸟而至、因人而兴——这名从者说是称霸了世界也不为过,‘他的确与‘骑兵的职阶十分相称。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让‘他以骑兵之名显现的最大原因,或许就是人类给予这团「灾祸」的绰号,同时也是‘他的模拟人格。
‘他曾经让黑死病兴风作浪,带走三千万人的性命。
还曾经以西班牙流感之名,带走五千万人的性命。
名为「灾祸」的骑兵掀起过各种各样的狂风暴雨。
究竟会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别名,又会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虚假的圣杯战争,正将它的宝座投向愈发混乱的旋涡。
············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森林之中。
祂的身影仿佛永远坠入了无底的深沼一般,不断的奔跑着。
奔跑。
奔跑,奔跑。
奔跑,奔跑,奔跑。
祂只是在夜晚的森林中破风而行。
没有人知道祂是否思考过自己为什么要奔跑。
如果单纯是为了「逃」,那祂在跑的时候应该没有精力去想这些。
硬要给出一个目标,那大概就是「逃」这个行为带来的结果——「生存」。
就为了这个目的,祂才拼尽全力在大地上狂奔。
不是靠思考,而是靠本能。
不是靠理性,而是靠冲动。
祂连要逃去哪里都不知道,只是一直闷头向前冲。
祂跑了多久了呢?
无人知晓。
祂只知道每当迈出一步,祂的脚都会发出哀鸣,由此而生的疼痛又会扩散至全身。
即便如此,祂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之下,祂的身体与大脑都不需要制动器。
或许是大脑不再分泌内啡肽,痛苦不断侵蚀着祂的身体。
然而,狰狞的本能依然战胜了疼痛。..
树木像风一般流向身后,祂已然幻化成风,试图穿越夜晚的森林。
然而,就在即将看到风起之处的那一刹那,一颗裹挟着魔力的子弹击落了那道风。
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一阵冲击就席卷了祂的全身。
向前的能量没有消失,令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像是要报复祂刚才用力地蹬腿一般,大地变作凶器打得祂再也无力站起。
「呜!」
祂发出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