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
空气中安静了。
苗红云下意识地紧张了几分,拉着他胳膊,着急,“怎么了怎么不干净了”
就姜父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样他啊
那团长一米八几的汉子,此刻却哭哭啼啼,委屈巴巴,“媳妇,姜叔,脱我裤子”
还摸我叽叽。
还嫌弃他。
秃噜皮儿。
这简直就是无法回忆的存在。
苗红云,“”
苗红云哭笑不得,手也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我还以为啥,原来就这啊”
“老那,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当初去省城医院检查的时候,那大夫也托脱我裤子啊”
“那不一样”
那团长低声反驳道。
“哪里不一样”
“起码人家不打击你,不笑话你,但是我”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媳妇,姜叔说我小,说我红,说我秃噜皮。”
这简直不能忍啊
苗红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调侃,“还挺顺口。”
“媳妇”这一声媳妇喊得抑扬顿挫。
“好好好,不笑你了。”苗红云还是忍不住乐,“人家姜叔是为你好,你忘记了咱们之前看了那么多大夫,有谁说过让你看吗”
“没有吧”
这让那团长忍不住点头。
“人家姜叔,也是看在舒兰和周团长的面子上,才会多管闲事的。”苗红云劝他,“看在人家帮我们的份上,你就不要委屈了。”
“好吗”
“毕竟,这也不是啥的大事。”
听到这个劝解,那团长更悲愤了,“这哪不是大事了”
他都被脱干净,摸干净了,还被各种嫌弃,这还是小事啊
苗红云肃了一张脸,“这和要孩子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是大事”
那团长不说话了。
“好了西关,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为了咱们孩子,咱们忍耐一些好吗”
苗红云语气温柔地安慰他。
棕熊一样炸毛的那团长瞬间像是被安抚住了,整个毛发都跟着顺了下来,“那好吧,我听你的媳妇。”
“嗳,这才乖。”
外面。
背着儿子媳妇,那老太太终于把憋了一肚子的话,问出口了,“大兄弟,我儿媳妇和儿子,问题严重吗”
海岛的月色极为干净,湛蓝色的天空,像是被盖上了一层蓝色幕布,幕布上挂着弯弯的银月,伴随着椰子树下的此起彼伏的蛙叫。
仿佛整个世界都静谧了起来。
姜舒兰本来打算停下来的,听到这问题后,便拉着姜母先行一步离开了。
姜父虽然脾气直,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病人的病情,他会尽量避开家人,这一点姜舒兰他们也都习惯了。
她们娘俩一走。
姜父摸了摸胡子,他还没想到方子,之前那话不过是宽慰两个年轻人的。
让他们放松心情。
他不说话。
那老太太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她像是犹豫了许久,“如果,我是说如果,很难治,会很伤红云身体的话,我们、能不能放弃”
如果生孩子,是以红云的身体为代价。
她觉得还不如不要,红云还不如学她,等到了年纪了,条件稳定了,在外面收养一个孩子算了。
看她收养的那西关,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那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接受的是最先进的教育,在她看来,母子母女夫妻这些关系的本质,还是自己。
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
哪怕孩子也是。
这话,让姜父意外,他从医四十多年,从未见过这类型的婆婆。
会说,儿媳妇的身体比孩子重要。
如果要以儿媳妇身体为代价的话,那宁愿不要孩子。
这种真的是少有了。
姜父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老姐姐,如果你家儿媳妇真不能给你儿子生儿育女,让你儿子绝后,也没关系吗”
那老太太摇头,“这天底下,哪里有不想要孩子的父母呢,只是孩子是缘分,如果真没这个缘分,我们也强求不来,我啊,年纪大了,要不了几年就入土了,与其操心孩子,我还不如操心他们两口子,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只要他们两口子过得好就行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当然有孩子就更好了,只是,这个孩子,我却不想以红云的身体为代价。”
那样太过沉重了。
没必要。
她的观点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那老太太拉着姜父的手,“大兄弟,我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事情真到那个地步,你把药开成调月事的就好,起码不伤身体。”
“但是,这件事先别和红云说。”
红云为了要孩子都快痴魔了,当初在省城,对方要在红云身上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