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年代,小毛病都能要命,赖瑾还是很注意自个儿的健康的,着凉都得尽量避免。
他起身回帐篷,又叮嘱阿福阿寿,“斥侯那边要是有消息回来,随时来报,不得耽搁。”
阿福阿寿齐声应道“哎。”
他俩自出京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天天干劲十足,危机感也十足。每天瞧见无数的人想往公子跟前凑,真怕自己哪天就被那些有家世有学识等着谋差使的顶替了。
半夜时分,齐仲带着一队斥侯回来了。
赖瑾睡得正香,听到阿福叫他,扯过被子蒙住脑袋,不想起。
阿福继续喊,“公子,公子。”连摇带晃加上拽,终于把赖瑾拉了起来,“斥侯有消息回来了,有军情。”
哦,有军情。军情赖瑾的眼睛一瞪,瞌睡立即跑没影了。他三两下穿上靴子,稍微整理了下仪容,往矮桌上一坐,喊“进来。”
齐仲的衣服、头发都让山里的露水浸得满身潮气。他从清晨出发,到现在还没合眼,身体很疲惫,精神很亢奋。
他抱拳行了一礼,道“陈麻子撒谎,秃头岭上的山匪远不止三百,约有一千余数。秃头顶距离此地只有一个时辰的脚程,山路狭窄,林中多陷阱,但山势并不险峻,可攻。公子可知,我上山的时候,瞧见谁了”
赖瑾问,“谁啊”
“柴伍。”
赖瑾满脸莫名,“柴伍又是谁”
阿福说“公子,柴绚的贴身小厮就叫柴伍。”都是贴身小厮,都在宫门口等过自家当郡守的公子,马车还离得近,想不认识都难。
赖瑾挺纳闷的,“柴绚的贴身小厮来这里找山匪干什么”总不可能是跑来探亲吧。
他随即一醒,“不会是想找山匪买我的人头吗”他的脑子转得飞快,“是不是买完我的人头,再嫁祸给狮王寨、金刀寨,再让县尉灭了这两个寨子交差,他们就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了。”
齐仲望向赖瑾,暗暗惊叹将军可真会想,天天担心别人害他。他再一想,说道“不无可能。”
赖瑾告诉阿福、阿寿,“严防刺客我周围一箭之地,出现一只可疑的蚊子都得给我钉死了”
阿福、阿寿的身家性命都在赖瑾身上,恨不得三箭之地的危险都扫得一干二净。
齐仲心说“倒也不必如此。”瑾公子周围真是层层防护,派来的全是军中百里挑一的好手。沐千总就住在隔壁帐篷寸步不离地守着,公子嚎一嗓子,他就能冲进来。
赖瑾在两万大军中,又有这么多人保护,对自己的安危还是放心的。他紧张了一下,就又琢磨上了,“要是把柴伍跟山匪一起逮了,我看英国公怎么交待。”
他找齐仲确定“山寨位置,上山路线都探清楚了”
齐仲说“有三条道。前山有一条,后山有一条,还有一条新建的栈道。我瞧着,有车轮反复碾压过的痕迹,车辙印很深,运的东西份量不轻,秃子寨中很可能囤有东西。公子多给我几日,我带人摸进寨子,定能探个分明。”
赖瑾说“摸清楚秃子寨的位置就行了。兵贵神速,我们的兵力有绝对优势,拖延只会给对方留下充足的准备时间,对我们不利。”
他当即让阿福出去传讯,把千总、佰长都叫来。
他等候的时候,按照阿寿的描述,给柴伍画了张画像,挂悬赏。他想着秃子寨的寨主也得给个牌面,顺便安排上,不过因为他们几个都没见过,且攻到山寨后找寨主还是容易的,就没画画像。
赖瑾等千总、佰长们都进了帐篷,让阿福把自己画的画像给他们看,说“这人叫柴伍,是柴绚的贴身小厮,这会儿就在秃子寨中,要买我的项上人头。”
此话一出,帐中哗然。
当场就有人站出来,叫嚣着要先宰了他们。
竟然敢买他们将军的项上人头,活腻了柴绚要是在这儿都能宰了他
赖瑾说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虽然我们要打的只是个小山寨,但对方有山寨据险以守,人数有千余之众,甚至可能更多,所以绝不能有丝毫大意。大军全部出动,一举拿下狮王寨,连只鸡都不准跑了抓住柴伍,死的赏金子五两,活的,十两,跟狮王寨寨主一个价”
一两金子是一万钱,一个兵卒一个月的俸钱才两千钱,另外还有几十斤米、一匹粗布。最重要的是,金子是个稀缺物,兵卒平时很难见到,而且它携带方便,对行军跋涉丝毫不造成负担。这诱惑力很足。
众人齐声应道“喏”这下不仅是要找对方算账、立军功,还有悬赏,战意一下子就起来了。
赖瑾又让齐仲把上山的路线告诉众人。
这些千总中,年龄在三四十岁之间的都是上过战场的,带兵老道,打仗的经验足。赖瑾很快便与他们商议好包围和进攻路线,以及安排留守。
虽然说着是全军出动,可大营还是要守的。不说带的粮食,赖瑾带的钱财装了一百多车。铜钱一箱箱的装得满满当当的,丝绸素缎也拉了极多,还有一箱金子。要是丢了,他去哪哭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