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雀恭弥睨她一眼,对她翘班行为倒也见怪不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点过头离开,开口问道“下午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
见到了,很可疑,有点病,甚至差点通知风纪委员会了。
禅院千流面不改色,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没有哎,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云雀留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禅院千流施施然离去,散步到校门口五百米左右的一家咖啡店中,和女员工打了招呼,坐到临窗的沙发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不时向外看一眼。
“你在等那个大帅哥来吗”女员工打趣道,“难得看你走神呢。”
“别胡说。”
禅院千流嘴硬了一下,倒也不否认自己的期待,支着下巴喃喃道,“他会来吗”
他和下午在学校见到的那位同名同姓的少年,又是什么关系呢
第一次见到「五条悟」的那天,咖啡店即将打烊,黄昏逢魔时刻,整座小镇浸泡在橙色的光海中。
身姿颀长的男人推开店门,风铃轻轻响了两声,正在柜台点钞的女店员头都没抬“抱歉,我们要打烊了哦,恕不接待。”
禅院千流掀眼瞥了他一下,视线便稍稍凝住了,对方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雪银碎发染上点夕阳的暖橙,他苍蓝的眼眸里沉淀着足以颠覆世界的怀念与眷恋,然而望过来的那一眼却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抱歉,但我很想喝点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却锁在禅院千流的身上,“可以吗我不会停留太久的。”
女店员有些为难地望向禅院千流“这个嘛”
“可以。”她低头,“加班时薪按正常两倍算。”
女店员喜笑颜开,递过一本菜单“请点吧,先生。”
「五条悟」随手翻了两页“这位小姐是你们的老板么”
“嗯。”
于是他点了杯榛果拿铁,转了一圈,不着痕迹地夸起咖啡店装修品味高雅,对展示柜陈列的几样珍品做出简单的评价,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到了禅院千流的对面,和她攀谈起来。
他说他叫「五条悟」,目前是个自由职业者,问她在读什么书。
禅院千流举起书背展示给他看了一眼月亮与六便士,英文原版。
“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他的视力显然很好,“你也这么认为吗”
禅院千流顿了顿,荡开一个笑容,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我不太能理解男主人公的选择,抛弃妻子家人朋友,抛下世俗意义为度量标准的有价值之物,追逐所谓梦想和更加惊险的生活但我是个庸俗的商人,不做亏本生意。”
「五条悟」也笑了“那如果有一天,你为了什么人,放弃普世意义上更值得的一些东西,金钱、时间之类的,你会看不起自己么”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禅院千流那天的心情很好,所以不介意和他就着一些傻问题再唠嗑一会儿,“但是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觉得”
她合上书,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我的选择都有价值,说明那个人值得。”
「五条悟」唇角微挑,笑意便凝聚起来,雪色眼睫仿佛消融的冰雪,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克制住了,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地在一张圆桌上坐了很久,她看书,「五条悟」也不说话,用视线描绘她沉静的轮廓。
离开的时候,他说“见到你很高兴。”
禅院千流却稍显不客气“我认为您妻子听到这话可能不会开心。”
「五条悟」若有所感,举起左手,铂金戒圈上的碎钻分割出细碎而耀目的光。他蓦然笑了,嘴唇轻轻地贴了下戒指,十分缱绻,让禅院千流的指根也跟着发热。
“嗯。”他眼角一弯,拢微妙的笑意,“她现在就挺不开心的。”
那位先生又来了,先在柜台处点了拿铁与甜食,然后径直走向她在的桌边。
禅院千流注意到他相当嗜甜,哪怕点了加糖加奶的拿铁也只是浅尝几口,甜食倒是会一口不剩地吃完。
「五条悟」凝视了她一会儿,突然露出了点不爽的神色,仿佛家猫在主人身上闻到了其他猫咪的气味,然而他毕竟是个游刃有余的成年人,很快收敛起情绪,和禅院千流随意聊着天。
禅院千流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想问问对方是否认识下午那位少年,出于某种对于麻烦事的警觉,问句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没能出口。
「五条悟」是个英俊有魅力的成年男人,偶尔有些顽劣,却不招人讨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每次来店里都会带上一些不算多贵重,却十分合人心意的小礼物。
他行为和言语上从不僭越,处处表现着关心与体贴,却也对自己的妻子闭口不谈。每次提起,他只似笑非笑地盯着禅院千流看,目光宠溺而柔和,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