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依赖大脑的运算,酒精如何干扰你描述得像她也体会到了那种痛苦。”
“她真的很关心你。”
「五条悟」轻笑了声,收拢了握着手指的五指,喉咙发涩“她一直都是这样。”
默不作声的关心,恰到好处的熨帖,像阳光渗透沉沉的冷空气,柔柔软软的糖丝将人包裹。千流的爱是这样的东西。
“所以你好好陪陪她吧”夏油杰说,“我调休的时候记得帮我补回来啊。”
“信号太差了,先挂了啊杰,您拨打的用户已”
夏油杰笑骂“神经。”
那次的任务很顺利。
「五条悟」比预想中提前半天结束行程,买了一堆昂贵的礼物空运回去。
他在街边盯着橱窗里的玫瑰,盘算该如何给千流一个惊喜,要包一艘游轮吗但是她好像有点晕船
旁边路过的小孩好奇地问牵着他手的母亲“妈妈,玻璃窗里的花为什么一直那么红”
他母亲笑着回应道“宝贝,因为那是假花啊。”
孩子奶声奶气地追问“为什么”
母亲说“因为玫瑰不精心照料是会枯萎的。”
「五条悟」微微侧头看了他们一眼,只望见了孩子和母亲手牵手离去的背影。他自然没在意,满心欢喜地想着可以回家了,不过有点奇怪,昨天晚上没接到千流的电话,而她一向有这样的习惯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
不对,一般来说,再忙也会给自己打电话的。会不会是生气了是因为道别的时候当着惠的面亲了她一口所以生气了吗
脸皮真薄。
「五条悟」想到她,在异乡的街头蓦然低头笑了。
真可爱啊,那就回去撒娇道个歉吧。她肯定不会记仇的。
千流总是拿他没办法。别人眼里智多近妖、所向披靡的禅院千流,也不过是个对着他束手无策的笨蛋女人
“滴滴滴”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屏幕上闪烁着友人的名字。
“喂硝子”
家入硝子的声音哽咽了“悟你那边结束了没有快回来。”
「五条悟」直觉不安“怎么了别慌,我马上就”
对方沉默一瞬,他蓦然心悸了起来,掌心几乎要冒汗了。他有种极度不详的预感,甚至开始害怕对方说出自己不忍听的话。
“她出事了。”
几个词的信息量让运算力极强的大脑差点宕机,「五条悟」皱着眉,第一次怀疑自己听不懂日语。
硝子在说什么啊她指的是谁,应该不是千流吧、是另外的谁还有谁反正不会是她吧。她能有什么事啊
“千流可能不行了。”硝子稳不住声调,“你快点回来吧,悟。”
哦,是千流啊。他木着脸摁下了挂断键,今天好像也不是愚人节啊不过她昨晚为什么没给他打电话
「五条悟」也顾不得会引起群众恐慌,用「苍」赶到了飞机场,尽管如此还是要按部就班地等待值机。坐在候机厅里的每一秒,都难熬如同半生。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过去那些年华像倾泻的流水一样没过他的记忆。纸飞机、哈根达斯冰激凌、海鸥、深夜里删删减减的短信,她眼角浅浅、小猫胡须一样的笑纹,她哭起来令人心碎的眼睛
“我可以叫你「悟」吗”
“”
“不拒绝,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咯”
“白痴。”
“为什么骂我”她却没有不高兴,数了数自己拥有的硬币,“走,我请你吃哈根达斯。”
“那是什么”
“一种高脂肪高糖的食物,不过我觉得你会喜欢哎”
“听着就好无聊。”
不过他还是诚实地喜欢上了那一口甜味。
拜托了。
上天啊,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所有罪孽由「五条悟」一人承担,请不要,请不要这样对她
但他回到东京的时候,千流已经紧紧闭上了眼。
「五条悟」握着她的手,却再也无法使她冰冷的手指重新暖和起来,也再看不见她眼角的浅浅笑纹了。他贴了贴她的苍白嘴唇,同样冷到让人心惊。
“对不起啊,千流,我来晚了我又迟到了。”
「五条悟」喃喃地道歉,语调柔软,仿佛怕吵醒了她“你是想吓我吗那你成功了,我真的知道怕了快点起来吧。”
“千流”
“千流”
“我们七周年去瑞士好不好”
“理一下我呀。”
“我知道错了。”他吸了吸鼻子,“真的。快起来谴责我吧,别这样对我,别不说话。不可以这样的。你不理我了吗那我过会儿再来找你,你先消消气。等下可要理我啊。”
“千流啊”
过了许久,他苍蓝如海的瞳孔里涨起了潮水,眼泪却掉不下来。
“你怎么这么狠心。”他说,“要丢下我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