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不气不恼,只是小声嘀咕“真难伺候。”
的确难为叶秘书了。
秦译坐在车上,静静地靠着,车窗外,市繁华的夜景不断后退,他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机照例在路口询问总裁接下来的向,秦译顿了顿,说“公司。”
不过是因为许睦说了一句“人家怕是现在还留在公司”。
秦译捏了捏眉间,顿又升起焦躁。
这股焦躁说不清道不明,像许睦所说,非要欺负欺负某人才能平息。
他放下手,半垂着睛,街边的灯光落进他的眸里,明暗交织,如同汹涌的暗流。
半个小后,司机将车停在锐科技的大楼下,秦译却急着下车。
他又在车里坐了一会,才走下车。
见着又要到十二点,整个大楼虽不是完全黑暗,但一片寂静。
秦译慢吞吞地从直梯上楼。
这幅光景,似乎似曾相识。
那一日他便是这样踏着月色来到公司,结在桌子后收获一只醉醺醺的小秘书。
这一次他走进办公楼层,不像上次那么昏暗,总裁办公室那边还有光亮。
秦译一步一步走过。
外的灯全关了,只有秘书桌顶上的那盏灯还亮着,散发着不算柔和的光,照亮了很大一片地方。
这片光亮下,叶秋桐趴在桌子上,闭着睛,显然睡着了。
秦译料到叶秋桐会在,可想到他睡着了,隔着玻璃门看了一会,确定他睡得香甜,完全有苏醒的意思,才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在叶秋桐的桌子前方站定。
秦译从始至终有刻意放轻自己的,这样叶秋桐有反应,看来确实累着了。
秦译稍稍走,绕到后,了叶秋桐手边的鼠标。
叶秋桐前方的电脑屏幕退出了屏保,上显示着一片文档,文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是秦译要求叶秋桐调察归纳的东西。
秦译低下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
叶秋桐枕着胳膊,侧脸压在自己的手臂上,睡得香甜。
乌黑的发丝软软地垂在他的额前,差点遮住他的睛,平日那双灵的睛此紧紧闭着,只有长长的睫毛随着他清浅的呼吸缓缓起伏,如同扑闪的蝶翼。
秦译盯着叶秋桐白皙的皮肤,突然想起许睦的话。
小脸瘦了一圈。
秦译仔细观察,好像确实瘦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迅速被秦译抛出脑海,今晚他被许睦影响太多了。
许睦那个口无遮拦的,说的话不用当真。
秦译深沉地收回目光,在叶秋桐旁边站了一会。
小秘书睡得这么沉,今晚估计醒不过来了,这种场他见过,上次叶秋桐醉倒之后就是这样。
叶秋桐就这么趴着睡,上还穿着工西装,大冬的不算多保暖。
半夜分,中央空调早停了,周的温度降下来,空气中带着寒意。
秦译记起来,叶秋桐怕冷。
再看看,青年蜷缩一团趴在桌子上,是有点像畏寒的松鼠。
“麻烦。”秦译低低地说了一句。
他开始回忆自己上一次是怎么做的,迈开步伐走进办公室,从休息室里拿出一张毛毯出来。
他不是仅仅用毛毯给叶秋桐盖上就完事,而是将毛毯搭在叶秋桐的脖子下方,毯子上两角越过叶秋桐的肩膀,下两角垂到叶秋桐的腿边。
秦译隔着毯子扒拉了一下叶秋桐的体,叶秋桐往后倒,靠在椅子上,好把毯子压在脊背下。
这下好操了,秦译一手拽着毯子的上两角,另一只手扯着下两角,直接把叶秋桐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秦译无表情地用力,迈开步子,准备连毯子带人一起打包带进休息室里。
上次是这样,秦译就这么把不省人事的叶秋桐丢到休息室的床上。
可上次叶秋桐是醉得几乎昏迷,自然什么不知道,这一次他只是睡着了。
于是颠簸中,叶秋桐醒过来,迷茫地发现自己被裹在一块宽大的布里,这布摇摇晃晃,让他恍惚想起小学玩过的吊床
接着,他便察觉,自己真的像睡在吊床里那样,体缩在布里,只露出脑袋和脚。
而固定那块布的不是吊床的绳子,而是一双有力的手。
叶秋桐感觉自己像被塑料袋装着的咸鱼,惊恐地瞪大睛,艰难地扭悬空的脖子,目光往上,看到了秦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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