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在裁缝店订制的婚纱也到了,趁着雪夜送到谢家的别墅里。
姜奈带着几个佣人帮忙整理,谢音楼身为新娘子反而清闲下来,捧着一杯热果茶走下楼,就看到不远处谢忱时将谢忱岸往卧室拉,门没关紧,暖色的灯光明晃晃照着,她走近看见两兄弟在试西装。
床沿和黑色真皮沙发处都堆积了不少,谢忱时一副势必要掩盖新郎风头的模样,先试了件深蓝色,站在全身镜前照了下左肩膀,又去找右边,嫌这颜色太严肃。
反观谢忱岸选了一件蓝中带黑的颜色,不急不缓告诉他
“明天婚礼姐穿的是白色婚纱,姐夫肯定会选纯黑色西服,别撞色。”
谢忱时从衣帽间又挑了一件暗红色的换上,他脸长得好,完全能压的住这个颜色,看了会觉得挺满意,理了理立起来的衣领说“等会让妈欣赏下。”
谢忱岸斜靠在柜沿,身姿被勾勒得尤为挺拔,侧过首,挑选了一对高奢珠宝袖扣和领带,也顺便给谢忱时挑了一套出来搭配。
兄弟俩选完衣服,就被姜奈给叫下楼去布置场景。
订的玫瑰花都搁在偏厅,要搬出来,沿着楼梯一路布置到客厅,每扇窗户也要挂上,外面风雪是停了,夜里的温度却极为寒冷。
谢忱时探出窗外把花挂好,根根纤长的黑睫沾了水都快结冰,往屋里跑时,对姜奈撒娇“妈,为了隆重迎接女婿,都得冻死一个儿子。”
姜奈纤白手指给他揉了揉冻红的耳骨,浅笑道“乖,快去喝杯姜汤,别感冒了。”
谢忱时最讨厌喝这种辣嗓子的东西,一说姜汤就跑没影了。
而谢忱岸显得配合许些,接过母亲递来的茶杯,面不改色喝完。
楼下热闹到了半夜,谢音楼早早就被母亲赶到卧室里睡觉,灯熄灭了,她裹着舒适的睡袍在床上翻来覆去,莫名的失眠了。
起来点催眠香烛也没用,微弱光晕照在窗帘,也衬着她抱膝的纤细身影。
谢音楼摸索到枕下的手机,悄悄地给傅容与发消息“你的新娘子有点紧张。”
也不知傅容与睡了没。
肯定没睡,毕竟他家里没有长辈操持这些,婚礼大小事都是得靠自己。
结婚。
谢音楼想到这个词就觉得心口甜丝丝的,就更加精神了,她起身揿亮了灯,索性趿拉着拖鞋,去衣帽间将梨花木箱子给搬回床沿处,白皙的手动作很轻打开。
她跪坐在柔软的被子上,抽了张玫瑰情书拆了,借着光看。
傅容与的这份信是她十五岁那年写下的「音楼,沥城大雪停歇,司机误食蛋黄酥被查出酒驾,世叔被秘书赶来接走,而我在路边遇到了一位右眼残疾的女孩。」
「那女孩的爷爷奶奶都是癌症晚期,她年纪与你相仿,靠一根绣花针摆摊,替人缝补养活自己,看到她,我想到迟林墨说你最近迷上学刺绣。
莫名的在摊位前站着不走了,女孩问我想要什么我脱下外套,让她在衣袖绣了一朵蔷薇花。」
「她的绣法很好,只收了我十元」
「司机唤我该走了,上车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深夜的路灯下,她穿着黄色棉袄坐在塑料凳前,手指头握着那钱,抬头看到飘下的雪花笑了。」
「她的眼睛很像你一样太干净,又会刺绣,后来我委托傅青淮出面赞助她上学,被他调侃商人没当,倒是先当上善人了。
或许他不知,
我为数不多的心软,你独占一半。」
第二天初雪停了,11月10日,宜结婚。
谢音楼感觉合眼没多久,就被人摇晃醒来,眯着卷翘的眼睫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蓦然看到谢忱时那张放大的脸。
“快起来,母亲的御用化妆团队凌晨五点就来了。”
谢音楼被扶着坐起身,有那么一丁点清醒时,伸手朝被子不停地摸索着什么,轻声嘟囔“忱时,别把我的信踩到了。”
昨晚她失眠,将这些玫瑰情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谢忱时指了指旁边的木箱子,说“放心,一张都少不了,都在这呢。”
“你没偷看吧”
“老子有那么八卦”
谢忱时没兴趣看傅容与的日记,啧了声。
谢音楼抬手揉了揉困意的脸蛋,正眼瞧着连谢忱时都穿好一身暗红色西装,连发型都特意打理过,而她这个新娘子还穿睡裙,头发也乱糟糟的没个形象,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赶紧起床,以最快速度去浴室洗漱,连早餐都是卧室里凑合吃的。
母亲的化妆团队见她醒来了,提着东西上楼,足足十几号人。
好在室内空间大,挤得下。
而谢忱时就被请了出去,去招待家族里被选来当伴娘的妹妹们。
谢音楼坐在化妆镜前,透过宽大的镜面看着大家都为她忙碌,说不紧张是假的,许是察觉到新娘子的状态,化妆师开玩笑道“上次试妆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