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死过不少妃嫔,总被人说怨气深重,所以历朝历代在冷宫留了不少道士的符和辟邪之物。那里有地有菜有井,怪物也奈何她们不得,我也是无意间误入冷宫才逃了出来。”
“只是冷宫食物不丰,外头又怪物满地,里头有十几个妃嫔没被饿死,倒是被吓死。丽妃托我带话给您,皇上已死,今上是一只喜穿紫色龙袍的怪物。她曾远远见过它,那怪物不喜食用女子,所以冷宫才能平安至今。”
“咳咳”
杜将军突然咳出黑血,他的手哆嗦着,牙齿越来越痒“丞相,之前入宫的人全都死了,似乎被怪物咬过的都会变成怪物。我不能成为负累,恳请您在我死后,取下我的头颅,再帮我安置妻小”
“杜将军”
他毫不犹豫地拿出匕首捅进心脏,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就没了声息。躲在底下的文臣不忍再看,纷纷转过脸掩面而泣。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皇上突然不上朝了,来传话的太监一脸的泫然欲泣。他们本以为皇帝又在后宫厮混还打骂了宦官,却不想那时变故已生。
犹记得太监泪眼迷蒙,喊着让几个臣子留下,又暗示着说“各位大人想走也可以,奴才会禀报皇上。”
可君要臣留,臣不能不留,哪是一个宦官能左右得了的。他们没当一回事,任由那第一批武将跨进了帝王的大殿。之后,他们便再也没见他们回来。
如是一两次、三四次他们渐渐察觉不对,可为时已晚。
不知从何时起,御林军已变得阴气森森,宫廷侍卫仿佛已是死人。他们每天晨起踏入朝堂,恍若踏进了冥府地狱,见的是十殿阎王。最要命的是,皇城中的百姓竟在飞快消失,并很快轮到了他们认识的人。
为了活命,他们明面上装作不知,每天都在为皇城中的怪事发愁,一本本奏折参上去都写着请茅山道士来做法祛晦。而背地里,他们挖通地道先将老母妻小送走,再同父兄弟一道探明原因、寻求出路,结果却发现是一条死路。
皇帝已死,怪物“登基”。皇子皇女不留,外头也无藩王异姓王,这天下莫不是要改姓了
丞相含泪跌倒在椅子中“我大丰莫不是要国运断绝了”
“丞相”
老丞相眼一闭心一狠“斩下杜将军的头颅快马加鞭联系戍边的三位将军,让他们带着兵马回来勤王,这里姑且由我们撑住我们一走,那怪物必定会发现端倪;我们不走,大丰尚有一线生机恳请诸位成全大义,在将军未归之前若是走上将死之路,当殒身以保大局。我虽是一介老匹夫,愿为天下先”
他撩起官袍,冲众人一跪“诸位,这已不是大丰之事,而是天下之事。怪物当诛,不然百姓何存”
“丞相”他们纷纷跪地,泪洒衣襟。
黎明时分,暗卫坐上一匹快马,抱着装有杜将军头颅的匣子和丞相的亲笔信,直奔大丰边境。
杜将军的头颅虽被斩下,但已经因为遭受尸毒侵扰而变得面目铁青、獠牙狰狞,已成了说服三位将军班师回朝的最好证据。不过他得快、更快,否则朝中文武百官都将死去。
“驾驾”
马蹄扬起烟尘远去,不知复归会是几时。
付紫莹送完信回来,胥望东已经大好,只有张清无还在躺板板。等厉蕴丹给村子做完大阵之后,清河的尸毒可算是解了,他总算变回了活人,只是虎牙变长了一些。
厉蕴丹“清河道长,你可还好消息已经传回茅山了,你放心吧。”
清河松了一口气。
厉蕴丹“不介意的话,跟我说一说那只紫衣僵尸吧比如西边的大墓具体在哪里,你们栽了多少师兄弟,预计有多少个村子遭了灾”
清河眸光一暗“我只知道那是一只紫衣僵尸,当时师父让我们快跑,我没来得及多看。后来在林中又遭遇了它,方看清了一些东西。”
“那紫衣僵尸穿的是龙袍,是紫色的。葬的又是大墓,生前必为王族。可它这身穿着与身份,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谁”
“大丰国的第一位皇帝丰应天,在六百年前推翻前朝,又协同茅山道士杀死不化骨,后大治几十年奠定大丰基础,是出了名的铁血帝君,也是一位枭雄。”
说罢,清河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再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真是他的话,我看不明白为何明君要将帝陵安在西边守一处风水宝穴,再把自己养成僵尸他与茅山交情匪浅,不可能不知道个中危害,为何如此为何”
厉蕴丹却很平静“这很难理解吗”
清河“理解什么”
“帝王的傲慢、贪婪和渴望。”厉蕴丹能体会这种心情,因为她就是帝王,“坐拥万里江山却要在死后拱手让人,谁甘愿登临帝王之位却活了不过百年,谁甘愿若我是帝王,想要江山权势、荣华富贵,又想要长生久视、不老不死,有那么难以理解吗”
“帝王的野心罢了,但凡他是个枭雄,只要有一个长生的机会放在他面前,他很难不心动。做